以為將萬皓替了身體不好的原吏部尚書,就可以順理成章把許庭軒拉下來,誰成想霍邱這麼難搞定。”

“霍大都督若是好搞定,也不必忍他這麼多年了。”葉含光懶洋洋道,“沒法把許庭軒從首輔位子上弄下來,就把他拉到自己這邊唄。”

風熙一愣,“許庭軒是霍邱多年的左膀右臂,兩家又是姻親,素來沒有什麼嫌隙……”

“沒有嫌隙就製造嫌隙嘛。”葉含光滿臉嫌棄,“霍邱囂張慣了,以前許庭軒位置在他之下只能忍著,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他心裡就沒些想法?”

風熙琢磨片刻,“你說的有理,以前倒是我著相了。那照你看,怎麼製造嫌隙?”

“但凡大家族,誰沒一兩個紈絝子弟啊,霍許兩家是姻親,自然該從親戚入手。爭個舞姬搶個名角兒,矛盾不就有了麼?”葉含光笑的有些壞。

風熙有些猶豫,“這能行麼?不過一個女人的矛盾……”

“女人哪裡是女人,”葉含光懶洋洋道,“女人是面子,是權力,是男人本質最渴望的一切。”

風熙抬頭看著她,眼神微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找個聰明有野心的漂亮姑娘,往霍家一送,後院亂了可不是什麼簡單事。”葉含光表情蔫壞蔫壞的。

風熙有些無語,“你這……惡毒了點吧?”

葉含光輕嗤一聲,“成成成,您光明磊落,您自己去想正大光明的法子吧。”

風熙利落拍板,“就這麼辦了。”

葉含光輕哼了哼,不說話。

風熙有些尷尬,沒話找話道,“你怎麼想出這法子的?”

“當年在燕州的時候,我三哥可是煙花柳巷一霸,”葉含光託著下巴回憶道,臉上露出快活的神色,“早些年的名旦柳老闆,歌姬楚大家,哪個沒受過我三哥的庇護。”

“庇護?”風熙有些訝異。

“這世道,有幾個把賤籍的人當人看的?”葉含光微微抬頭,神情有些寥落,“可誰家孩子生來不是父母如珠如寶養大的,憑什麼因是唱曲的跳舞的唱戲的雜耍的就要低人一等,就要被人當個玩物隨意欺辱呢。”

風熙沉默一會,方道,“我幼時也問過父皇,為何有些人即使平庸也是天潢貴胄,有些人明明才華橫溢品行高潔卻依舊被人瞧不起。”他盤腿坐到了地上,“父皇對我說,很多事並不能只看表面現象。治天下即治萬民,政策的頒佈要考慮到對天下萬民的影響。我大華幅員遼闊,人口卻只有不到八千萬,其中農民佔到近五千萬,然而時常還是有荒地無人耕種,饑荒不時發生。唱戲跳舞也沒什麼不好,只是人都去做了這些,田誰來種呢?這些事,只是到底不如農耕重要罷了。”

葉含光良久沒有說話,瞧著他,卻淡淡笑了,“我突然覺著,進宮也不是什麼壞事。能親眼看著這個國家在你手裡變的越來越好,我何其有幸。”

風熙抬頭看著她,臉上浮起淺淡的笑意,“亦朕畢生所願。”

葉含光自樹上跳下來,穩穩落地,笑著朝他伸出手,“起來吧陛下,地下涼。”

風熙微微勾起嘴角,拉住她的手借力站起身,“走吧,去我太極宮吃羊肉鍋子。”

葉含光高興起來,“冬日裡就該吃羊肉才對嘛,可是漠北那邊來的小羊羔?”

“當皇帝也就這點好了,想吃什麼都是最好的。”風熙又恢復了平時淡定臉暗暗炫耀的模樣。

葉含光撇撇嘴,“那可不一定,我覺著宮裡的廚子就一般般。”

“你吃過更好的?”風熙斜眼瞧她。

“總的來說嘛,沒有。不過某些特定的東西,宮裡可沒有一些百年老店做得好。”葉含光興致勃勃道,“燕州有家何記鹿血煲,那滋味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