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呂弦一上前,道:“你們是誰?闖入我家院子,倒是朝著我大喊大叫的。”皇帝道:“對不起了,老丈,我等乃是遠赴武林大會的江湖草莽,昨日與金人對抗,拼殺了一夜,如今口渴難耐,見此處有水井,便來取水解渴,擾了老丈早眠,抱歉之極。”呂弦一道:“原來是武林大會的赴會英雄,呂弦一有禮了。”皇帝一驚,道:“你是呂弦一?”呂弦一道:“正是。”皇帝大喜,立即讓周圍護衛退去,道:“原來是聞名遐邇的弦一居士,在下趙天龍,江湖鼠輩而已,久聞居士大名。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呂弦一道:“怪老頭一個,哪裡有什麼大名?”

皇帝又是哈哈一笑,便將呂弦一拉到身邊坐下,又看了看遠處的武天賜,也沒有認出來,便又問呂弦一道:“那位是您的孫子?”呂弦一道:“非也,忘年之交。”皇帝道:“居士為人行事,不拘一格,我趙天龍喜歡。”呂弦一道:“隨性而已,也是老糊塗了。”皇帝道:“聰明反被聰明誤,糊塗,方為大悟啊!”呂弦一道:“趙老弟倒是看得開!只可惜當今聖上不如你啊。”皇帝道:“這話可說不得,皇帝九五之尊,怎麼會不如我!”呂弦一道:“當今聖上才華縱橫,無人能及。卻放不下這半壁江山,還要為此殫精竭慮,泰嶽武林大會的樁主隱龍真人必為當今聖上!”

皇帝哈哈大笑,道:“不愧為智者,不出戶而知天下。隱龍真人確實是當今聖上不假。但話又說回來,這萬里江山,又有誰願意放下?”呂弦一道:“若是要你去坐江山,你坐是不坐?”皇帝道:“這……我不知道!聽上去挺有誘惑,但,總覺得這皇帝位也不是好坐的!”呂弦一道:“當今聖上之智,你不及也,但聖上之愚,不及你也!”皇帝乾笑兩句,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趙天龍受教了!”呂弦一道:“你覺得憑藉江湖之力,可否能夠對抗金軍南侵?”

皇帝繼續道:“只要人人用命,何愁大事不成?若是能集結江湖眾力,尋得一武林盟主,如當年武祝山一般,號令江湖,我想區區金人,並不在話下。”呂弦一嘆了口氣,道:“但願聖上能如願以償。”

皇帝一愣,便領著眾人走了。走遠之後,武天賜聽其中有人道:“父皇,這呂弦一真乃大逆不道!竟敢出言譏諷!”皇帝道:“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譏諷得好!”

呂弦一這等眾人走後,回到武天賜身邊,道:“發什麼愣?”武天賜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那些話似乎有弦外之音!”呂弦一哈哈一笑,道:“臭小子,懂得的倒還真多!”武天賜道:“你譏諷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呂弦一道:“沒什麼意思,只是譏諷一下而已。不過我覺得大宋如今又斷脈之象,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出大事。”

武天賜道:“什麼大事。”呂弦一道:“都城陷落,大勢將去!”武天賜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呂弦一道:“原本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推算,但今日見了皇帝,已經信了八分了。皇帝並非明君。只怕大宋江山會葬送其手。”

武天賜道:“如此也沒有辦法,我們活著就好。”說畢,便回去照顧鳳雪心,一進屋,卻發現雪心竟然坐了起來,直說要回山莊,武天賜一愣,道:“可你的傷……”呂弦一稍微一思量,道:“也是,這裡根本就沒法照顧,還是回莊上吧。我多給你拿幾服藥。莊上有何雨在,照顧起來也方便!”武天賜哦了一聲,便扶著雪心下地。呂弦一出去趕來了驢車,武天賜扶著雪心上車,呂弦一又帶了些治外傷的藥。便載著三人回了衝雲山莊。白虎隨行。

到了山莊,見莊中上下盡是江湖中人,而且幾乎是人人有傷,有些傷得輕,還能站立,有些傷得重,不是被攙扶著就是躺在了地上。眾人見呂弦一趕著驢車進來,心下覺得奇怪,不多時有人認出車後面躺著的鳳雪心,道:“是香心雪鳳。”鳳衝雲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