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韁,一手摟著他的腰,本該是在畫中鮮衣怒馬的人此刻已經分外憔悴了。

就在這時,一身青衣的小侯爺騎著白馬從對面而來。

“趙君行!你放下他,我掩護你離開!快!”

“不用。”

小侯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舉起手中寶劍,對那群人馬高聲叫道:“我季世安在此,誰敢放箭!”

為首的人作了手勢,所有人都停馬收弓:“小侯爺,陛下有令,要取柳致首級,有違者,殺無赦!”

小侯爺指著趙君行背影,冷哼道:“柳致早就斷氣了!難道陛下還會親自檢視你們所取是否真是柳致的腦袋?”

“小侯爺言之有理,但此事陛下已言明,必須親眼見到柳致首級!”

小侯爺一頓,隨即沉聲道:“好,那便先過了我這關吧!”

“小侯爺!”

“毋需多言!柳致也算是我半個朋友,我絕不容許有人胡來!”

“得罪了!”

我心想,你們這兩個傢伙……

柳致死了就死了,割腦袋又不疼,這又何必呢……

就在小侯爺已落下風之時,只見趙君行又縱馬回來了。

趙君行看了眼戰況,一言不發,拔劍加入了混戰。

小侯爺這時還有心思玩笑道:“怎麼,這時候捨不得小爺了?”

趙君行此時斜眼看了小侯爺一眼:“注意身後。”

小侯爺嘴角翹起,手中加快攻擊速度。

最後,雖然追殺的人馬全軍覆沒,但兩人也受了重傷。

晚上風雨已停,兩人在一處山洞中弄了火堆,趙君行正拿衣襬沾水給柳致擦臉,小侯爺在旁邊按著腰間直喘氣:“我說趙君行,你要是過來先幫我包紮一下,我或許能撐到明天早上也說不定啊!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趙君行這時已將柳致臉龐擦乾淨,轉過頭,瞥了小侯爺腰間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傷口,微微搖了搖頭:“不過白費力罷了。”

“喂!你……嘶……”小侯爺似乎是動到傷口,忍不住皺了臉。

到了後半夜,小侯爺再開口時,聲音已變得微弱:“喂,趙君行,你還活著嗎?”

“嗯……”

趙君行此時臉色也已算不上好,但是他驀地側過臉,往山洞門口看去。洞外不遠處似乎有人正過來。

“小侯爺,”趙君行轉過頭去,看著小侯爺的眼睛說道,“趙某生平自問對人從無虧欠,但小侯爺此番相助,趙某自當銘記於心。”

說罷,他伸出右手:“如若小侯爺不棄,來世我們結為兄弟。”

小侯爺蒼白的臉上已沒了血色,但我見他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卻莫名地閃亮,只見他顫顫巍巍地伸出右手,與趙君行交握,扯了扯嘴角,似是想笑:“自古以來……君子死知己,小爺如今,也不算冤!來世……便就只做兄弟吧……”

說著,氣息就弱了下去。

趙君行見他氣息已斷,便伸掌將篝火打亂,洞中乾柴在觸火之後,頃刻間便燃燒起來。

然後,我看著趙君行抱著柳致,漸漸地被燒成了灰燼。

我就那麼看著,沒有再叫,也沒有再喊。

我腦中彷彿已經成了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了,什麼希望……也沒有……

就在這時,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它對我說:“如果,你願意在這裡陪著我,我可以讓他們都活過來。”

“不……”我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我對自己說,林書良還在幻境外等我出去。

我要出去。

我……必須出去。

“我要怎樣才能出去?”

“為什麼要出去呢,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