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忙的是你的師父單玉嬋,我不但改了身高、髮式、面容,還得定時吃一種會讓面板腫脹、聲音沙啞的藥,身上再抹了層厚厚的粘脂,就因為那種粘脂的臭味會逼得你不敢近身細瞧,沒有機會看出破綻。”

“該死的表姨,”姒姒咬牙切齒的說,“竟聯合外人來騙我?虧我對她推心置腹的!”

“這事兒你怨不得人,事實上一開始她就給了你提示的了,是你自己沒注意到罷了,刑尚草,刑字上頭加上草部不就是『荊』,還有,”荊澔忍著笑,“她告訴你我是白告河人氏,白字加告字加上水邊合起來不就是個『澔』字?

“白告河來的刑尚草不是荊澔會是啥?我的親親孃子,人家說女人有了孩子是會變笨的,在你身上算是得到了印證。”

“誰是你的親親孃子了!”她轉過頭抗議,卻險些撞上了他逼近的臉,紅著臉她試圖用力將他推遠。“滾遠點兒!誰許你這麼靠近我的?”

“你父王許的,你娘許的,方才整座喜堂的人一塊兒作證許的,”不顧她的反對,荊澔幫她卸下頭上的鳳冠用力拋開,再將嘴抵近了她耳畔,“咱們是拜過堂的,我不攬你,誰還能攬?還有,姒姒,你沒聞出來嗎?為了這一夜,我可將身子刷洗了不下百遍,那日我要你保留我在洞房花燭夜前為妻子洗香香的權利,可也是為著你著想的。”

想起那日,姒姒突然很想笑。“說實話,你這一輩子是不是真只洗三次澡?”

“當然不是了,我可愛的小妻子,那樣說是為了保留住我身上可以哄騙你的粘脂罷了,那味兒,別說你受不了,我每日聞了都要作嘔,所以這會兒……”他伸手將忘了生氣的她攬近懷裡。“你該相信我有多愛你了吧?”

姒姒賴在他懷裡沉思,蔥白似的指尖在他心口處畫上一個又一個的圈兒,就像那日他捉著她的手畫出的一個個圈兒,然後她抬起頭用安靜的眸子問他。“你愛我?那麼,嫣語呢?”

眸子黯了黯,荊澔沒打算再回避這個問題,這答案她一日不得,那麼他們就得一日在嫣語的影子裡存活。

“我愛過嫣語,她是我曾愛過一縷最美的夢,她將會長存在我那段屬於年少歲月的記憶裡,我從不後悔與她相戀、相愛甚至是失去,是她教會了我生命中的痛徹心扉。

“可姒姒,夢畢竟是要遠去的,夢醒了現實才能長存,才會更懂得珍惜,那被嫣語弄碎了的心是你幫我一針一線縫補起的,若非有你,我不敢想象這一生我還要怎樣混沌而過,是你給了我新生命,我愛你!不是責任,不是頂替,而是真真實實、銘心刻骨的愛。”

他將她攬在懷中,“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上蒼別再殘酷地教會我另一個失去!”

她不出聲的偎在他懷裡,試圖用他衣襟拭去淚水,他卻不由她,抬起她的下顎輕柔柔吮去她的淚水。

“這將是你在我身邊掉的最後一滴眼淚,從今以後再也不許哭了,人家說懷孕的女人哭多了是會哭壞眼睛的,”他輕嘆口氣,“那一路上我知道你常常偷偷地躲著哭,天知道我有多麼想象現在這樣幫你吻去淚水,求你別哭的。”

“可你沒有!”她吸吸鼻子努力收回了淚。

“是的,我沒有。”他點點頭,捏捏她的鼻子,“因為我太瞭解你了,若非那三個月的折磨,你是不會這麼快就原諒我的。”

“算你聰明!”姒姒笑嘻嘻掐著指頭,眸中盡是壞芒,“可娶我是你自個心甘情願的,未來日子裡,很快的你就會發現我不但是個好命的丫鬟,也是個好命的娘子,換言之,你將會是個苦命的相公了。”

“無所謂!”荊澔一把將她抱上床賊賊笑著,“只要能讓我好好過了這洞房花燭夜,之後的歲月,我甘心由你擺佈。”

見他急匆匆要幫她解開盤扣,姒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