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才湊到祖大壽耳朵邊:“可不一定,我昨天可是見到一個漢人打扮的出入了皇上了軍帳。我看搞不好,是表兄的信使什麼的。”

祖大壽失語了片刻:“也是,如今大明亡了,長伯也該是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看到祖大壽有些失落的神情,祖澤潤有些擔憂:“父親。”

不過好在祖大壽很快就回過神來:“我沒事了,可不能讓皇上等我太久。我先去見駕。”

說完便徑直走了出去。

“臣祖大壽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祖大人請起,賜座。”

“謝皇上。”

走完行程,多爾袞卻是不說話,只是打量著祖大壽,弄的祖大壽坐在那邊也是有些不安。

“祖大人,山海關總兵吳三桂,是你的外甥吧?”

祖大壽倒沒想到多爾袞會是這樣的直白,立刻拱手:“是,臣的妹妹是他的繼母。”

“繼母也是母親。”多爾袞笑道,“朕正好要給他回封信,祖大人要不要寫一封家書?”

祖大壽抬頭看著多爾袞,卻是覺得背上有些汗溼。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跪直了:“臣謝主隆恩。”

“唉,不過一封家書,不用太放在心上。”多爾袞的表情卻沒設麼變化,似乎沒有看到祖大壽額頭上的汗珠。

“那臣這就下去準備家書。不知皇上何時要送走?”祖大壽問的小心翼翼。

多爾袞這次倒沒為難他:“信使還在咱們軍營呢,也不好讓吳大人等急了,今日申時之前送來吧。”

“嗻,臣這就去辦。”祖大壽有些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多爾袞的帳篷,走到拐角還忍不住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這信怎麼寫,怎麼寫啊。”祖大壽有些喃喃的道。

“父親,你怎麼了?”祖澤潤見父親沒一會就回來了,還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些奇怪,“皇上為難你了?”

祖大壽撫著額頭坐在了座位上:“也算不得什麼為難,就是讓我給你表兄寫一封勸降信。”

祖澤潤有些奇怪:“這麼說來,表兄沒有降?那那個漢人是誰?”

祖大壽搖頭:“那個漢人是你表兄的人,剛才皇上還說了,馬上要讓信使再送回信過去,讓我在回信裡夾一封家書。”

祖大壽說到這裡又是一副頭疼的樣子:“他和皇上通訊,我又不知道內容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就讓我還這麼遞一本家書過去,別人怎麼想?”

祖澤潤卻是有些笑:“父親你也不要想的太複雜,既然有信使,還有來往,想來表兄是有降意的,只是不夠堅決,所以皇上是希望你的家書能給他一點壓力,你只管寫吾皇英明,闖寇逼死了崇禎皇帝,從大義上來說,闖寇才是大明的仇人,這些厲害給他分析清楚,那就沒事了。”

祖大壽卻是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當祖大壽這份家書到了吳三桂手裡的時候,吳三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滿清皇帝居然在勸降信外附上了一份家書。看著最後的落款,吳三桂的嘴角有些抽搐。

祖大壽降而復叛叛而復降的事,在大明朝曾掀起過一陣風浪,連他的父親吳襄,也因為這個被冷落了許久,要不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成長成以為能獨當一面的軍人的時候,他們吳家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家書的內容中規中矩的勸降話,可是吳三桂卻是總覺得這是多爾袞在暗示自己,別以為詐降有用,最後還不是要真降。

想到這裡吳三桂的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

隨後開啟多爾袞的信,信裡除了冠冕堂皇的話外,倒是寫的很認真,這份認真的勸降書,讓吳三桂看到了一絲希望。

多爾袞越是認真,越代表他對自己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