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視之,似乎根本沒把這十二個燈謎放在眼裡。

“公子可準備好了?”那姓古的人眼中露出奇異的神色,似乎想從林南身上找到些什麼。

“無須準備,你只管出題便是。”林南對於猜燈謎這類事還當真不放在眼裡。

“好!”那人讚了一聲,向樓上的十二個少女揮了下手,眾女心領神會,左首第一個便拎著花燈緩緩從樓梯上下來,從門裡走出。

“公子當真準備好了?”那人又問了一句,林南見他婆婆媽媽的也懶的理他,衝那拎著花燈的少女道:“將燈上的封紙去了吧。”少女聽了轉眼看了看那姓古的人,見他點了點頭。這才伸手揭去藍皮封紙,露出裡面的謎面來。

頭尖身細白如銀,稱稱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到屁股上,光認衣裳不認人,打一字。

“這是什麼?”圍觀的眾人伸長脖子勉強看到,卻又弄的一點頭腦也摸不著。

“是‘針’字。”林南不加思索隨口便答。

“妙,妙,謎面妙,對的更妙!”眾人一陣雷動的掌聲,玉稚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卻冷不防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嗚。。”玉稚吃驚不小,想叫卻又叫不出聲來,只感覺被人裝入了麻袋之中,隨即又被抬了起來。這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間,所以林南根本沒有察覺。

“公子才思敏捷,在下佩服佩服。”那人抱拳一禮,林南笑了笑道:“換下一個吧。”

“好。”那人向上看了一眼,第二個少女便走了下來,手中提著一盞花燈。這時林南才注意看了看,燈上顯出的圖樣竟是頭牛。“剛才那個一定是鼠了。這才合乎他的十二生肖燈。”林南這邊想著,那少女已揭開謎面。

七仙女出嫁一人,打一成語。

林南一看這謎面,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這謎面實在簡單的很,不過是六神無主而已。”

“好!”那人臉上笑容可鞠,又抬頭看去。這一行人下來一共猜了十一個燈謎,每一個都被林南當即猜中,最後只剩下提著“豬”燈的一個少女蔓步走下樓來。那人顯然對這個少女更加重視,走過來對她使了個眼色。似乎在交流著什麼資訊。林南也已經開出了這女子不的不同,無論從氣質和容貌方面都比前面的十一個少女勝出不止一籌。

“公子可要小心了,這最後一個燈謎可不是那麼好猜的。”少女很坦然,表情十分平靜。

“說吧。”林南猜過了那十一個,對這第十二個也沒有太重視。那少女伸手揭開謎面,然後便看向林南。

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彿,既非家畜,又非野獸。

“怎麼沒有打什麼?”四周的旁觀者交頭接耳的不明所以。

“原來是這樣,幸虧我看過。”林南暗暗捏了把汗。臉上卻裝出滿不在乎的表情道:“是‘猜謎’。”

沒想到少女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變,只淡淡的說了句:“猜謎不過小小兒戲,公子可有興趣與我對詞一首?”

林南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有點氣惱,便哼了一聲道:“放馬過來。”

少女略一沉思,緩緩吟道:“百枝火樹千金屧,寶馬香塵不絕。飛瓊結伴試燈來,忍把檀郎輕別。一回佯怒,一回微笑,小婢扶行怯。石橋路滑緗釣躡,向阿母低低說。妲娥此夜悔還無?怕入廣寒宮闕。不如歸去,難疇疇昔,總是團圓月。”

眾人聽完全都暗暗低思,直到懂得了詞中的意境這才喝彩起來。

“看來我要讓你們驚一回了,要論元宵詞,難道還有比這首好的麼?”林南想到這,朗聲念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