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服、腰裡插著尺八長帶鞘彎刀的壯漢。酒樓的經理則夾在他們中間充當翻譯,對想上來看看的客人做出十二萬分道歉,但不管怎麼說堅決不讓外人上去。

實際上當見到那四個異族壯漢之後,大部分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的食客就已經打退堂鼓了。剩下的讓經理勸兩句,給足了面子,也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樓梯。

疆省移民!就算對五十多個民族不太瞭解,絕大部分人也能一眼看出四名壯漢的來歷。放在一天前,這些新移民還只能待在新安全區裡等待命運的裁決,隨著有限自管的宣佈,他們突然成了被人羨慕且畏懼的存在。

羨慕,平心而論,很大一部分流民對安全區目前的狀態並不滿意。住著簡陋的房舍、吃著勉強果腹的食物、享受著最低限度的衛生和公共服務。

卻要去做最苦最累的工作、還得受到一層層的盤剝,除了生命基本沒有任何權力,且看不到這一切正在變好的希望,反倒是有愈來愈惡劣的跡象。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誰能做出改變,哪怕前景不是很明朗,也會有很多流民願意試試,尤其是對生活還抱著無限遐想的中青年。

畏懼,不是針對個人武力,疆省移民有一部分是比較彪悍,或者說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但大多數人還是和本地流民一樣,沒有任何人種優勢。

這種畏懼來自於精神層面,自打有了東亞聯盟,沒有任何一個安全區或者勢力能在和聯盟政府的對抗中佔據上風,哪怕打個平手都不存在,無一不是被輕而易舉的壓服。

但新安全區的疆省移民卻在剛剛來到新環境沒多久,腳跟還沒站穩的前提下,依靠團結硬生生逼著聯盟政府做出了讓步。期間的困難有多大,不言而喻。

假如聯盟政府選擇了繼續強硬,那麼整個冬天新安全區裡的兩萬多新移民都得不到物資補充。但基本上沒人退縮、妥協,甚至做好了糧食管控,每人每天定量分配的準備。這種義無反顧、破釜沉舟的精神,必須令人敬畏。

那麼疆省移民在封鎖剛剛解除之際就跑到三環娛樂城裡幹嘛來了呢?答桉很簡單也很明顯,慶祝唄。慶祝集體的勝利,慶祝終於為自己爭取到了一點點權力,雖然不多,卻是個極好的開端,值得慶祝一番。

“師傅,您覺得這些人還能走多遠?”但疆省移民的慶祝方式有點不近人情,他們沒邀請任何安全區裡的頭面人物,只是把二層全包了下來自娛自樂。

雖然有洪濤出面,依舊讓沉楠心裡不太痛快。真要說起新安全區的勝利,其中也得有他的一份功勞,怎麼到了慶祝的時候連杯酒都不請了呢,卸磨殺驢也沒這麼快啊。

“阿楠,你運氣好,碰上位懂得進退的朋友,要珍惜。這個世界上不能說沒有好人了,可是能在得意的時候依舊小心謹慎為別人著想的真不多了。”

師爺又老了一歲,眼皮耷拉得很厲害,幾乎蓋住了大半個眼睛。但並沒湖塗,每個在三環娛樂城裡出沒過的人物都被仔細掃描分析過不止一遍。

哪些是笑面虎、哪些是負心郎、哪些是莽撞漢、哪些是白眼狼,看準之後都會在適當的時候講給沉楠聽,讓徒弟在與之交往的時候心裡有數。

唯獨對洪濤他至今還沒有過完整的結論,今天也一樣,沒有發表長篇大論從人格、性格、品格方面全方位講述,只是比較籠統的給予了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