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江走出啟明星商行,街邊便有一輛轎車悄然駛到了他的身旁,穩穩停下。車門開啟,張晉江陰沉著臉坐進車內,司機一聲不吭地發動車子。車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緩緩往馬斯南路的張園馳去。

二十分鐘後張晉江餘怒未消,大步踏入燈火通明的別墅大廳。大廳內,璀璨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而耀眼的光芒,映照出奢華至極的景象。地面鋪著厚厚的地毯,柔軟的質地讓人彷彿行走在雲端。

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套紅木的雕花沙發,沙發上覆著華麗的絲綢墊子,在燈光下閃爍著細膩的光澤。一旁的古董架上,擺滿了珍稀的瓷器和古玩,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此時,武仲文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大門。他身姿挺拔,身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腰間繫著一條黑色皮帶,更顯莊重威嚴。他的頭髮整齊地向後梳去,露出寬闊的額頭和深邃的眼眸。

聽到腳步聲,武仲文緩緩轉過身來,他的面容堅毅,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果敢。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他對未來的擔憂。

“晉江,邀請周衝加入革命黨之事可是不順?為何如此動怒?”武仲文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大廳中迴盪。他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張晉江走來,眼神中充滿關切。

張晉江微微低頭,拱手向武仲文道:“黨魁,今日我去見那周衝,本欲邀其加入國民革命黨,共同為國家之未來而奮鬥,豈料他數次委婉拒絕。我又提及為革命事業捐款之事,他卻只拿出區區一百銀元,實在令人氣憤。”

武仲文微微眯起雙眼,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後說道:“這周衝為何拒絕?可有緣由?”

張晉江輕嘆一聲,說道:“周衝言其錢財皆是辛苦所得,之前為助災民已捐出巨量錢財,如今尚身負鉅債,心有餘而力不足。且他對革命黨之具體規劃不明,不敢貿然投入過多。”

武仲文負手踱步,眉頭緊鎖。“此事確有些棘手。這周衝既有能力又有善心,此前為災民捐獻甚多,如今卻對革命如此謹慎。”

張晉江面色漲紅,說道:“我苦口婆心勸說良久,言及革命之重要性,為百姓謀福祉之大義,可他卻不為所動。”

武仲文停下腳步,看著張晉江道:“莫要動怒。這也說明他並非盲目之人。我們的革命事業需得讓更多人真正瞭解其意義與價值,方能贏得廣泛支援。”

張晉江皺著眉頭道:“那如今該如何是好?這周衝的態度實在讓人失望。況且他對閩省亂象表達了不滿。”

″這也是不得已為之,為了革命的勝利,需要有一部分人作出犧牲。至於周衝之事,眼下不可強求。晉江,此事且放在一邊。大戰將至,當務之急,是繼續壯大我們的革命力量,驅除桂系軍閥,奠定我革命黨之根基最為重要。”

張晉江頷首道:“黨魁所言極是。只是這周衝之舉,實在令人失望。若人人都如他這般,革命之路必將艱難重重。”

武仲文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著張晉江,說道:“莫要氣餒,革命之路從來都非一帆風順。我們當繼續努力,尋找更多志同道合之士,為國家之崛起而不懈奮鬥。”

張晉江領命而去後,大廳再度恢復了寧靜。武仲文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時,在另一處的周衝,正坐在原處,面色凝重。他回想起與張晉江的對話,心中仍充滿疑慮。

周衝深知在這亂世之中,他的每一個方向性的決定都可能關乎他人的生死存亡。對於加入革命黨,他是一點興趣也欠奉。

周衝也透過報紙瞭解過這個世界的革命黨,其所作所為,大體上跟後世歷史上的革命黨,沒有太大的差異。在他看來,此刻這個組織可能除了少數的一小部分人,其餘的除了被裹挾的部分之外,有一大部分都是社會渣子、野心家、投機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