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越想越覺得心驚,額頭上不知不覺冒出了冷汗。他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再次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想要找出哪怕一絲現代社會的痕跡,來否定自己的猜測,可眼前的一切卻都在告訴他,這並非拍戲,而是真真實實的非現代場景。

就在周衝心亂如麻之時,阿虎和盧阿六的聊天聲戛然而止,兩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神色異樣的周衝。阿虎疑惑地問道:“周少爺,您這是咋啦?臉色這般難看。”周衝強擠出一絲笑容,掩飾著內心的慌亂:“沒,沒什麼,只是這雨一直下,心裡有些煩悶。”盧阿六關切地說:“少爺莫急,這雨啊,總會停的。”周衝深吸一口氣,心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確認自己是否還在現代社會。他嘴角硬扯出一絲笑,問道:\"盧六叔,不知這附近有沒有乾淨,安全一點的客棧?眼看天色漸暗,這風雨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我看今晚先投宿在客棧裡,明天風雨小些再回家去。嗯,這樣也好,我這還有泗粉挑子,下雨天不方便,讓阿虎送你過去。\"盧阿六轉頭:″阿虎,你送周少爺去長豐客棧,他家名聲比較好,較為清靜,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如此,那勞煩阿虎哥了。\"周衝說完,又細問了盧阿六家的地址,決定等安頓下來,再圖後報。盧阿六遞給他一把木柄油紙傘,等阿虎穿戴好雨具,二人再次鑽入雨幕中。在雨中走了有5、6分鐘的樣子,到達長豐客棧門口。二人依次進入客棧,櫃檯後迎出一人:\"二位客官,住店麼?\"

阿虎出聲:″周少爺今晚住這。我們是本地人。別整些亂七八糟的骯髒事出來。\"

″兄弟,您放心。你聽誰說過,我車頭輝的客棧,有那些骯髒事發生過?長豐客棧的金字招牌,傳到我手上已經是第四代了,我還得把它傳給我的子孫後代呢!\"

\"那好,老闆勞駕您給開個上房。\"周衝轉身把油紙傘遞給阿虎道:″勞煩你了虎哥。另外,幫我多謝六叔,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阿虎點點頭:\"周少爺,那我告辭了。\"說完轉身離去。周衝跟著他到客棧門口,目送他離去。待阿虎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之後,周衝回頭仔細打量起了客棧的環境、佈局以及裝潢。

外面天色已經近黑了,客棧的四面牆上各掛了一盞油燈,搖曳的火光使得整個大廳顯得影影綽綽。頭頂上木椽子裸露,並沒有吊頂,歲月的痕跡在上面清晰可見。地板鋪的是六角形的紅地磚,偶有一兩塊有破損,破洞中露出的是黑色的泥土。櫃檯在大廳右側,左側則是幾張官帽椅,但看木材色澤及紋路,應該不是名貴木材製成。大廳正面的牆上掛著一幅山水墨畫,雖筆法略顯粗糙,但也為這簡陋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文雅之氣。

沒有找到自己希望看見的,現代事物的痕跡,周衝內心無比失望,自己大機率是穿越了。想著自己與家人從此再也無法相見,周衝一時間悲從心起,眼眶裡晶瑩閃火爍。

此時,櫃檯內的車頭輝一手拿著登記簿,一手握著一支毛筆:″周少爺,請出示您的戶籍證朋,我這裡幫您登記一下。上房一間3角,押金2元。\"

周衝zouzou眉:″輝老闆,我姓周單名衝字,走訪十幾年,今天剛回來,路上遇上臺風,行李都遺失了。幸好媽祖娘娘保佑,歷經千辛萬苦留方得一條小命,如今是身無分文,我將手錶抵押在你這裡,你給寫個收條,明天你派個夥計,跟我去把它賣了,再付你房錢可好。\"說著脫下戴在手腕上的手錶,輕輕地放在櫃檯上。

車頭輝聽聞,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目光在周沖和那手錶之間來回掃視。片刻之後,他似乎下了決心,說道:“周少爺,看您這樣子也不像是騙我子。行,那我就先給您開個房間,這收條我給您寫。”

說罷,車頭輝在登記簿上,用毛筆隨意畫了兩筆,收好手錶,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