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長安大街口賣掉的那些東西好了。除了小部分是三位姐姐留下的東西,其實絕大部分還是她自西北扛回來的寶貝。且說當日她去西北帶回夏染不成,倒也沒虧著,硬是在她的二姐夫那兒撈了不少好處。除了來回的食宿全由她二姐夫負責之外,她還跟他敲詐了匹好馬,要了把價值不菲的寶劍。另外他受騙購買的那一箱字畫她也沒白白浪費,全命隨行的軍夫一起扛了回來。

就是這樣,她才說她的算盤打得精。畢竟人都嫁了,留著滿屋子東西也沒用,不如整理整理拿出去賣,多少也貼補點家用。當然啦,她二姐夫送她的那匹馬,她早早就給賣了,因為留著沒用嘛,她又不會騎馬,只是覺得不撈可惜。更何況,她這行為,也是間接在為夏染報仇!

給自己計程車匪行為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後,冬舞的心思又調回“無聊”這件事上頭。不是她愛抱怨,而是沒人說話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也許改天她靈機一動,拎著包袱去找她大姐也說不定找她大姐?!

冬舞腦中突然靈機一動,趕忙放下手肘,靈燦的大眼瞬間發出亮光。

對啊,她可以找她大姐。依春織的來信,這回她嫁了個好人家,日子好像過得不錯。她不妨上她那兒去住些時日,一來可以省點飯錢,二來可以仿效她對她二姐夫的方式,多少跟她大姐夫揩點油,帶些什麼東西回家的。

這真是個好主意,她之前怎麼都沒有想到!

一想起又有油水可撈,冬舞的精神馬上好得跟剛滿兩歲的孩子似的滿地跑,上上下下地找春織稍早才派人送來的信,越想越興奮。

她翻箱倒筐,胡亂搜一番,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封信。那信上頭寫著“靖家堡”的詳細地址,怎麼也丟不得呀!

她拼命的找,桃花木製五斗櫃的每一個抽屜幾乎都教她給翻遍了,但就是找不著。

冬舞急得滿頭大汗,不巧這時總管又叫得跟天塌下來一樣。“冬舞小姐、冬舞小姐,有信!”

她當然知道有信,瞧她這會兒不是找得滿頭大汗,滿臉全豆花嗎?

“信呀,冬舞小姐,是您等了快一年的信呀!”總管手高舉著黃色信封,破門而人。

她哪有等什麼信,總管是不是也跟她一樣悶瘋了?冬舞一臉呆滯地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總管。

“婚……婚契。”總管氣吁吁地把信交給冬舞,表情興奮極了。“冬舞小姐,是婚契、是婚契哪!”總管笑得跟嫁女兒一樣,忙提醒還在呆滯中的冬舞。

“您快準備、準備,迎親的轎子現在就在大門外等候,您的動作要是太慢,怕人家是不等您,空轎而回呢!”總管半是開玩笑,半是感傷的催促冬舞。

“羽夢管”就剩她這麼一位沒出嫁的女兒,過了這刻,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搞不好全得換主子。不過,他還是很為她高興。

“你……你是說……”即使總管叫得半天響,冬舞還是不敢相信耳朵裡聽到的訊息。

“小的是在告訴你——您就要嫁出去啦!”瞧她呆的。“大轎此刻正在外頭候著,您必須動作快!”

“我……就要……嫁……”冬舞好不容易才會意過來。“我就要嫁出去了,我就要嫁出去了!”這不是玩笑吧,她真的要出嫁了。

冬舞抱著老總管又跳又叫,抱得總管性心酸的。

“娶我的人是誰,抬轎的人有沒有說清楚?”冬舞忙著尖叫,連帶著把找春織的信的事兒也給忘了,眼裡只容得下總管塞給她的信。

“回冬舞小姐的話,抬轎人的沒說。”總管回答。“不過,依迎親的陣仗和轎子的大小看來,對方該是個有錢人家。”

“有錢人家?!”冬舞一聽見這四個字,什麼信也不必看了。總算她爹孃沒虧待她,把她在家裡當爛桃子擺了這麼久之後,還懂得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