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道昭,哽咽的說道“太尉,真的能拿回來麼?”

藺道昭看著面前這位楚將眼神中所含有的期盼,他忽然滋生一股難以言表的無力感和愧疚感,他太瞭解如今的天下大勢了,可他又怎忍心把實話說出口呢。

藺道昭壓下內心深處那股複雜的情緒,他看著那名楚將,努力擠出一抹微笑,點了點頭,說道“一定能拿回來的。”

又過了幾日,燕楚兩國之間的局勢徹底緩和下來,南楚國主也下令召藺道昭回郢都。

待藺道昭回到郢都後,一場針對齊勳的風暴正式開始。

說到底,楚國的這次和談是屈辱的,江淮之地被割讓,楚國臣服於燕國,這些都讓楚國百姓心生怨恨,經過時間的發酵,這種不滿的情緒只會越來越大,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這些罪責。

而南楚國主李鄂和她的母親自然不可能站出來承擔,只能找一個替罪羊,而唯一一個在和談文書上簽字的齊勳便成了最佳人選。

武狩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在南楚朝堂,一場針對齊勳的彈劾正式開始。

在李鄂與其母潘氏的暗中推動下,南楚都察院的一名八品御史率先彈劾齊勳,罪名便是勾結燕國,出賣楚國的利益。

此人開頭後,局面便一發不可收拾,不斷有楚臣站出來彈劾齊勳,從一開始的賣國罪名,延伸到齊勳賣官鬻爵,再到操縱權柄、矇蔽聖聽之罪名,更有人彈劾齊勳意圖謀反,就連齊勳在朝堂之上大罵先帝李烈的事情都扒了出來,要問罪與他。

這一樁樁一件件罪名,加起來有八十多項,好似齊勳一下子便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可對此,齊勳一句話沒有說,因為他在回楚國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場景。

陪著齊勳出使燕國的四名副使都憤懣不已,他們想站出來替齊勳鳴不平,可又生生忍住了。

因為齊勳專門囑咐過他們,讓他們今日在朝堂上一句話都不要說。

齊勳對他們言道“一個人捱罵就夠了,不要再連累更多的人。”

在無人為齊勳說話的時候,藺道昭站了出來。

他不是要替齊勳辯解,因為楚國百姓憤恨的民意需要有一個發洩點,這個發洩點只能是齊勳。

他只是要站出來為齊勳求情,求李鄂和其母潘氏留齊勳一條命。

:()大燕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