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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侍臉上一變，她低頭，向邊一挪。小刀張身上的壓力盡去，他猶豫了一下，抱了抱手中的草蓆，起身向街口轉去。

那個粥攤，居然又被鋪開了起來。一個黑衣老者，正熟練的站在那裡切菜。他看了一眼小刀張，笑道：“坐吧，先喝碗粥再說。”

原本這個粥攤，也就是二個爐子，二個鍋，中間用木板搭了一個臺子。胖老闆在的時候，這個攤子，看上去總是灰撲撲，髒亂無比。

今日卻如同換了新的一般，二個爐子擦的鋥亮，木臺子也清理的乾乾淨淨。連待客的三張小方桌，也鋪了一塊新的桌布，四邊的長凳也擺的整整齊齊。

這個收拾的如些乾淨清爽的粥攤，在這個用碎木塊拼建，垃圾成堆，汙水橫流的枯葉街。看上去，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胖叔看到了，會不會高興。”小刀張下意識的說道，不知為何他有些傷感。就算那個胖老闆死在他面前的瞬間，他也沒有這麼難過。

也許，到這一刻。他才覺的胖叔是真的回不來了。記的我說的話，臭小子，有一天，這會救你的命。不會再有人，會晃動手指，告訴他，對面的殺手中那個是弱的。

“我先把事忙完，等會就來。”小刀張輕嘆一聲，收拾好自已的心情。他來到胖老闆死屍處，用草蓆和麻繩將其捆好。又來到白虹的身邊，將四下的屍塊收拾一下，也用草蓆將裹好。

“你不恨他嗎，怎麼還願意給他收屍。”黑衣老者翻著鍋裡的菜粥，頭也不回的說道。

“死都死了，還有什麼恨。”小刀張輕聲道。他將二個屍首並排放在一起，心中有些感嘆道：“現在好了，再也沒有區別了。”

“我們這一行，你這樣的人不多了。”黑衣老者將一碗粥端到桌上，小刀張倒也不怵。他擦擦手，坐下身來，抱起那個大海碗就吃了起來。

“你是一個好苗子，和那個自大狂不同。你有底線，有頭腦，過去的事，我們可以不計效，過來幫我吧，百越國的殺手工會，可以交給你來管。”

黑衣老者也端起一碗來，但他只聞了聞清香，卻沒有吃上一口。那個黑衣女侍還站在遠處，靜靜的望著這邊。

“我不恨你們，也不意味著要和你們一樣。我沒什麼野心，只想討口飯吃。”小刀張只一會，就將粥喝的淨光。他滿足的拍拍肚子，放下一吊錢，起身要走。

“呵，小傢伙。你覺的我是在求你嗎。”黑衣老者輕笑道。他伸出手指一勾，讓小刀張吃驚的事，他腰間的長龍，一下子就飛到黑衣老者的手中。

“年輕的時候，我也以為，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黑衣老者翻轉手指，長龍如同活物般，在他的手指間穿行。

“這真是可笑的想法，在這個世上，不魚肉別人，就會被別人魚肉。活下去，那有這麼容易。坐下吧。”黑衣老者輕輕一抖手，一道白光閃來。

小刀張根本來不及反應，對方的動作真是太過迅捷。等他回過神來，長龍依舊圍在他的腰間，就如同沒有離開過一樣。

“閣下要殺要剮，請速動手。”小刀張的頭上直冒冷汗，身體不由自主的坐下了。雙方的能力差距，讓他心中絕望了。“唉，你為什麼要這麼決絕，我要殺你，根本不用和你說這麼多。”黑衣老者皺起眉頭輕嘆道。

“你的命運早就註定，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看看你的雙手，除了握刀，還能做什麼。”黑衣老者坐在小刀張的面前。他仰起頭，蒼老的臉上居然顯出光彩來。

“會有一天，我將成神，擁有無盡的生命，統御世間的萬事萬物。我會改變這個世界，讓信仰我的人，再也沒悲傷，再也沒有痛苦。再也沒有饑荒，所有人都永遠的幸福快樂。”黑衣老者的話音，如有無窮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