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生意能湊齊一萬六千兩,自己手中能拿出一千兩。

按起步兩萬五千兩來算,她只需要再湊到八千兩。

但要將一家需要大量囤貨的鋪子經營起來,還有成衣作坊的開支。

她還是先找娘拿一萬兩吧。

還有……

她從床底拖出一隻小箱。

拿出裡邊一大疊圖紙。

有半年前就陸續積累起來的成衣款式。

這些款式如何分出冬款、夏款還是春秋款,就交給裁衣師傅去安排了。

她親自將這些圖樣再檢查了一遍,一共二十四張。

再有十二款首飾的圖樣,有成套首飾的一共兩套,剩下十款都是單樣首飾。

又拿出自己手中剩下的積蓄。

不算月例,自上回拿出一萬九千兩後又賣掉兩幅畫換到現銀,剩下正是一千零五十四兩。

她將一千兩裡的金葉子挑出來,再將月例裡的銀錠子替換上去。

加上銀票,全部拿一個荷包裝了,與所有紙張一起打成了一個小包袱。

想了想,又讓柳兒和吉祥去準備了不少筆墨紙張裝了兩籮筐。

當時陸微雨去春華堂陪母親吃飯,飯後拿回一萬兩銀票。

第二天早飯後,她與吉祥又作了少年打扮,再帶上兩個婆子趕了輛馬車從側門出去。

林嬤嬤家裡住的就是陸夫人陪嫁產業裡的大宅子,就在伯府斜對面巷子裡,走路都不算遠,但有兩隻籮筐,陸微雨選擇了趕馬車。

她和吉祥兩個作了少年裝扮,也沒用車伕就自己趕著馬車慢吞吞地去到林嬤嬤家裡。

林勝軍不在家,林老頭在家見到大小姐趕車,哭笑不得地迎上來。

“林爺爺,勝軍伯呢?”陸微雨笑眯眯地跳下了馬車,吉祥連忙去拿馬前凳。

坐在車廂裡的兩個婆子連忙抬著籮筐出來。

“他幫你看鋪子去了,聽說有幾家地段不錯,要去選選。”

林老頭看一眼抬出來的籮筐,有些不解地看向陸微雨。

“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有什麼要交代的派個人過來說一聲就好了。”

“嘿嘿,又不遠,我就過來玩兒。”陸微雨不在意地笑道。

等兩隻籮筐抬下來後,就道:“這筐裡邊都是我院中庫存的紙筆。”

“我那兒還有很多,隨便拿一些過來給你們用,裡邊還有幾方硯臺。”

“你自己用的東西,怎麼能往我們這兒搬呢,又怎麼會還有很多?怕不是去買的吧。”

林老頭看一眼拿筐裝來的筆墨,詫異地開口。

“還真不是現買的,是……”

陸微雨將夏天時父親送了她許多筆墨紙硯和畫紙顏料等用具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到也不是父親怕我自己沒得用,而是給我安置了一些,讓我送人也方便。”

“畢竟如今我掌家呢,與族裡兄弟姐妹也親近。”

“只不過我也不想讓兄弟們覺得,我這兒不要錢的東西可以隨便浪費,那反而教壞了他們。”

“因而,也沒有大量去送,若有人來找我討要一些,我還是會給。”

“上次西府裡兄弟幾個,還有三表哥都找我要了,大表哥還找我拿了兩方好硯臺走了。”

陸微雨怕林爺爺不肯收,忙將情況大致講了一下。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安置給她,本來就是拿來送人的。

這麼解釋,反而比父親突然送她幾車筆墨紙硯、畫紙顏料要更有說服力。

就像很多掌家夫人手中都有一些珍珠、銀錁子、銀餅子、銀手鐲項圈什麼的。

當然不是為了自己用,而是用來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