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頁(第1/2頁)

進城之後，馮裳先去了濟北王趙元項的家中，做等了一會，後面有人將馮裳引到內院會見�?br /

如今的趙元項跟去年氣象大有不同，自從可以直立行走，濟北王的社會活動便多了起來，也不知道今上如何想的，竟派了他宗人府的適庶，名封，嗣襲，生卒，婚假，諡葬之職�?br /

而今趙元項來往的人群皆為宗室，這著實令他有了十分的體面，面色竟都紅潤起來，眉目竟也不那麼刻薄了�?br /

馮裳進屋，趙元項依舊對他十分尊重，見馮裳施禮，他趕忙過來雙手攙扶，挽著馮裳的手進了屋子，讓了上座�?br /

雙方說了一會閒話，馮裳便說起去歲家裡的事情，雖顧昭幫助了他，可馮裳而今的態度竟不是那樣感激，甚至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br /

感嘆了一會，馮裳使了個眼神，趙元項屏退左右，見人走完，趙元項方行了個學生之禮�?br /

馮裳雙手扶起他，這才道：&ldo;元項，你竟不知道你大禍臨頭了麼？&rdo;

趙元項聞聽一抖，抬頭看著馮裳道：&ldo;先生�?rdo;

馮裳嘆息了一下，背著手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外面道：&ldo;我卻不知道誰與你出的好主意，竟是把你推到前面送死不成�?rdo;

趙元項看看左右，咬咬牙道�?ldo;先生，元項心裡的苦你是知道的……&rdo;說到這裡，他仰天吸了一口氣道：&ldo;而今是爭是死，不爭還是死！索性，我便站出來，叫天下人看看這個弒兄，殺子的暴君，還有什麼手段！&rdo;

馮裳扭頭看看他，在心內微微搖頭，他靜默了一會，終於還是回到上座，坐得一會方到：&ldo;而今這時候，有些事情我倒也不瞞你了，你且坐下，我與你細細分說�?rdo;

趙元項一呆�?br /

馮裳合起二目，微微嘆息了一下這才說到：&ldo;元項可記得我的出身？&rdo;

趙元項眨巴下眼睛，點點頭，馮裳出身宦門，這個是滿上京都知道的事情�?br /

馮裳苦笑了一下道�?ldo;天授十八年，內庭太監馮五狗報前朝淑華宮遺寶，降世錄》現世，三十六星護帝六星崛起，同年先帝駕崩碧落山，法元寺�?rdo;

這皆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趙元項也不知道馮裳要講什麼，只能疑惑的看著他，等他解釋�?br /

此時，他心中忽亂的很，總覺著，什麼事兒，什麼布兒竟要揭開了�?br /

馮裳又站了起來，他看著外面的小假山靜默了一下，他知道，他將要說的這番話，當說出來這一刻，這大梁朝的水算是終於被他攪混了�?br /

此時，馮裳眼中忽然出現許多景象，老遙莊，新移民村，那些上學的頑童，今日進城穿著體面的鄉下人，那些新景舊景交替而至，來來回回的折磨著他，想想天授年間在御街外洗街的大臣，天授年間在破舊的上京城門外乞討的老丐，還有四面八方的流民，又想起自己老父親那張一生受苦受罪的臉頰……

這種許久的靜默令趙元項惶恐，他生怕漏了什麼，心中急迫，他便走過來碰了下馮裳道�?ldo;先生�?rdo;

馮裳苦笑，扭臉看他道�?ldo;我是真不想說啊！�?hellip;…家仇，國�?hellip;…元項，你可知，家父便是那馮五狗！&rdo;

&ldo;啊！�?rdo;趙元項大叫了一聲，隨之而來的卻是那屋內屏障後面杯盞落地打碎的聲音�?br /

馮裳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