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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遇到危險,當時餘掌櫃已經動了殺機。
那個人的目的是要了雪的命,其實殺死雪,並不需要如此複雜,那麼這件事的關鍵不是雪死不死,而是誰殺死了雪。
這些凌亂的碎片,慢慢拼湊在一起,列雲楓的心中忽然有了猜測,很大膽的猜測。餘夫人傷得那麼重,究竟是誰下的手,餘掌櫃既然如此護著妻子,當初怎麼會讓妻子遭受如此殘酷的折磨?那個傷人的人,把餘夫人弄得不人不鬼,也許要殺了她的話,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可是那個人卻沒有殺了餘夫人,而是讓她無比屈辱而慘痛地活下去,一直活到現在,那絕對不是仁慈,而是應該有更慘痛的遭遇和更沉重的打擊等著她。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列雲楓寧可這麼推測設計這個局的人,將事情考慮到最絕之處,讓人心推測到最狠之處,然後再謀劃運籌,才可以更從容不迫一些。
人性不善,奈何天地不仁。
很小的時候,列雲楓就瞭解這句話的意思,很多事情,都是父親列龍川教導與他,那些處世之道,都是他先背得爛熟於心,然後才在實踐中慢慢揣摩領會其中三昧。
這段路,並不長,秋爽齋就在前邊。
列雲楓長長舒了口氣,他估計現在的餘掌櫃,已然滿心的憤懣,餘掌櫃一定知道是誰想對付他的妻子,方才餘夫人差點受到了傷害,此時的餘掌櫃,應該對外界充滿了警戒與憤怒。
到了院子外邊,裡邊還是一片沉寂。
怒意,好像一頭被激動的野獸,雖然不吼不叫,雖然隔著院牆,列雲楓在外邊還是能感覺到裡邊散發出來的 危險。
周遭很靜,列雲楓側耳傾聽,沒有任何人潛伏的跡象,按道理,那個設局的人應該有所埋伏,隨時瞭解這邊的動靜才是,現在四周無人。
不設埋伏,有兩種可能,如果不是顧及餘掌櫃的身手武功的話,就是設局的人對自己的計策過於自信。
微微沉吟一下,列雲楓沒有冒然地越牆而入,而是站在外邊一抱拳:“玄天宗弟子列雲楓求見前輩。”一般時候,列雲楓不會輕易報出玄天宗的名字,他很少會對外人自稱是玄天宗的弟子,因為有些事情,如果在當初預見到結果,那麼過程,儘管必須要經歷,也要想著結局的方向經歷。
不但是玄天宗這個名字,還包括他靖邊王世子的身份,自入江湖,他都極力迴避。
列雲楓的聲音不高,但足以讓裡邊的人聽到。
好一陣沉默,餘掌櫃的聲音傳來:“請進。”
輕輕一飄,列雲楓縱身進了院子,院中空蕩蕩的,屋子裡邊亮著燈光,搖曳的燭光將修長的人影映照在窗欞上。
門,是開著的,門上掛著布簾,布簾的顏色早已經看不出來了,卻洗得很乾淨。
挑簾而入,一股很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餘掌櫃在泥爐前邊熬藥,通紅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蒲扇輕輕地閃動,火苗一躥一躥地,在他臉上映出詭異的陰影。
木輪椅子就停在旁邊,那個女人還坐在椅子上邊,可是她的雙手用柔軟的布條,分別捆在椅子的扶手上,她的口中也塞著布條,頭部也固定在椅背上。
那個眼神,痛苦、驚懼和極度惶然的眼神,讓誰看到都會銘記一輩子。
餘掌櫃方才蒲扇,站了起來,表情很冷:“你?你是玄天宗的弟子?”他看著列雲楓,帶著敵意。
列雲楓抱拳:“方才救人心切,實在冒犯了尊夫人,所以特來謝罪!”
餘掌櫃的神情,已然說明了一切,他認出了自己,一個頂尖的武林高手,憑著一個人的武功路數和內力氣息,是能夠識人辯人的。方才煙霧瀰漫之時,列雲楓已經看見了餘掌櫃的臉,那麼餘掌櫃也應該看到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