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堡外,蟄伏潛行的西夏鐵騎。

萬安堡內,嚴陣以待的軍士農戶。

“師兄,大半夜的,這是怎麼了?”史進揉著惺忪的睡眼疑惑地問道。

“可能有敵人夜襲。大郎,一會若短兵相接,尋兩把鈍器防身。”王慶緊皺著眉頭。

西夏騎兵出名莫過於鐵鷂子,那是武裝到牙齒的重甲騎兵,威力驚人。

今夜來的應當不會是鐵鷂子,重甲騎兵衝鋒起來,會地面震動,猶如雷鳴之音。

但王慶不敢保證來的會不會是穿鐵甲的輕騎,皮甲、布甲用利器還能破開,鐵甲只能用鈍器擊打。

韓軍使轉頭看著紛湧而來的軍士和農戶,不由點了點頭,隨即就要派人去通知堡外的暗哨。

只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牛大叔的誘敵深入、一舉殲滅之計,不由猶豫了起來。

自己已經知道敵人可能今晚夜襲,而敵人卻對自己這邊的反應一無所知,自己是否可以將計就計,一舉重擊這夥敵人?

敵人若多,可以狠狠地打擊一次,敵人若少,可以順勢吃掉敵人。

料想敵人不會太多,敵人大規模調動軍隊,其他防線的同僚會有示警的,再不濟,自己這邊也可以據堡而守,等待身後援軍到來。

韓軍使略一思索便覺得此計可行。

但如牛大叔所言,若想將計就計,就要讓敵人覺得自己沒有暴露,那堡外的暗哨就不能通知了。

一邊是保全暗哨,與敵人硬碰硬;一邊是放棄暗哨,將計就計重擊敵人。

利弊權衡,韓軍使久久不能下定決心。

罷了,硬碰硬就硬碰硬吧!暗哨也是自己的生死弟兄,豈能說放棄就放棄,無非是回到你攻我守的舊局面。

隨著下定決心,韓軍使立刻召來一個傳令兵,要他去通知外面的暗哨回撤到堡內。

傳令兵領命迅速向著堡外跑去。

韓軍使釋出了撤回暗哨的訊息後,又派遣另一個傳令兵向西南方的劉副指揮使和東南的趙指揮使求援。

將這些安排好後,韓軍使和身後一個王慶從沒見過的人開始向四周安排人手佈防。

正在王慶觀摩韓軍使熟練的指揮軍士和農戶將守城的滾石、檑木、箭矢有條不紊地運送到各個防守點的時候,那個陌生人向王慶和史進走來。

“我是萬安堡步軍都頭宋鈞,聽說兩位是來尋師的?不知兩位可否協助守堡?”

宋鈞看著王慶和史進不似常人,敵襲在即,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都頭?怪不得王慶感覺這小小的萬安堡好像不止百人的編制,還以為是臨時擴編的,沒想到是兩都合管。

“責無旁貸!”王慶、史進抱拳齊聲道。

“宋都頭,這萬安堡守軍是否太少?”王慶看著不算忙碌的宋鈞開口問道。

“本來是不少的,萬安堡原本有一營士兵和五六百農戶的,只是後來夏狗向我大宋學習了攻城的法子,軍士和農戶傷亡開始增加,後來只剩下韓軍使的一都馬軍和我的一都步軍了。”

宋鈞聞言有些傷感的解釋了一通,畢竟原本有千百人的大堡,現在卻只有兩百士兵和一兩百的農戶,減員不可謂不嚴重。

不過,到底是職業軍人,傷感的情緒只出現了片刻,便被宋鈞收斂了起來,隨後王慶和史進主動要求到西北方的正門禦敵。

西北方和東北方都容易受到敵人的正面衝擊,因此韓軍使將大半的兵力和農戶安排到了這兩個門,西南和東南二十里外就有己方的友軍駐紮,因此守備力量較為薄弱。

“小首領,那個投向我們的人可靠嗎?會不會是假意投靠?”心腹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讓他親手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