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鮮血濺紅了她的臉,也濺紅了彼此的衣裳。

她痛,他也痛,她狠,他也狠,她是對他狠,他是對自己狠,任她再送他一掌,是他身邊的暗衛及時現身救走了他。

數天後,他聞聽她分娩,難產。

他顧不得自己重傷在身,趕到她的軍營,她決絕地命令她的親兵們攔住他,不讓他接近。

兩國交戰又進入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她身為主帥,又遭到出賣,洩露了作戰計劃,更在那個時候分娩,無疑是雪上加霜。

他無法接近她的軍營,為了見她,他下令進攻……

那是怎樣的一種境況?

那是怎樣的一種愛與恨!

那是怎樣的一種血腥!

不知道是他下令進攻激怒了她,還是其他原因,孩子順利生了下來,然後她……歐陽烈揪心地想落淚,她拖著受到重創的身體迎戰於他,那個時候,他的軍隊已經把她的人團團包圍了,她明顯處於了劣勢。她還是憑著一股熱血,一股憤怒,用她還在流血的身軀殺出一條血路,他攔她,她無情的揮劍連刺他兩劍,那兩劍幾近要了他的命,她也沒有再流露出半點的擔心,就那樣拖著血軀自此走出他的生命。

那一仗,讓他垂死!

那一仗,讓她揚名天下,震驚天下!

沒有人知道他與她在那一仗中,各自為了各自的國家,為了自己的百姓到底犧牲了什麼!

他終是沒有死!

她也沒有死!

而他與她的孩子,他連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

她根本就沒有留下他的孩子!

但他相信,她絕對不會殺了孩子,她再狠,也無法做到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手。

自此,他不戀女色,空懸後位,虛設後宮,以遙遠的狠狠凝視,一直盯著大星王朝,那是她的國家,她用命都要護著的國家。

而她,也絕情絕愛,冷漠得幾乎不近人情。

現在,歐陽烈雖然還沒有見到那個與他長得有七八分相像的少女,在他的心裡已經認準了那個少女就是他與她的孩子。

還好。

孩子活著。

還好,孩子長大了。

只是,遭人追殺?

他的孩子此刻又處於怎樣的一種環境之中?過著怎樣的生活?

歐陽烈的指甲掐進了自己的肉內,他都無所覺。

“她叫什麼名字?”

歐陽烈的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內心翻江倒海,面上依舊平板著臉,沉著眼,歐陽易從他的口吻中聽不出他的心思如何。聽到他的問話,連忙答著:“臣沒有追上她,後來又冒出了幾個高手擋住了臣,不讓臣去追趕。那畫像也被追殺她的白衣男子搶回去了,臣聽到那白衣男子還說了一句‘他女人的畫像’,也不知道她與那白衣男子有沒有關係。她搶了臣的馬進了臨川城,就棄了馬,臣沒有辦法憑著認馬而找到她。”

“這麼說,你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歐陽烈的聲音更沉更冷了。

歐陽易歉意地搖頭。

“臣沒用。”

歐陽烈倏地拍案而起,歐陽易不知道他突然發怒為了什麼,不過皇帝發怒,為人臣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跪下,歐陽易也是迅速地跪在殿下。

“臨川城!臨川城!”歐陽烈反反覆覆地說著,歐陽易都不敢介面。歐陽烈也不管他,扭身就對著身後的那張天下地圖,沉冷的眸子如同利劍一般,倏地就盯住了大星王朝的版圖,手指在地圖上滑動,最後找到了地圖上的臨川城,他馬上抄起硃筆往臨川城一圈,沉沉地說道:“朕要這座城!”

歐陽易心頭一凜。

歐陽烈這一句話,無疑是宣佈了新的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