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一來是還朱大人的人情,二來是認人,免得又像那個葬月,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滿嘴胡言亂語,耍弄命官。還自稱是魏皇后身邊的人,我看她去做魏皇后身邊的鬼還差不多——”

“大人,話說到這兒,那個葬月還關在大牢呢,都半個多月了,要不要把她放出來?”

“放出來?現在安園正等著拿我的把柄呢,難道叫那瘋婆娘出去給我添亂?繼續押著。”

“是。”張庭剛要退出去,呂楓突然道:“等等,回來。”

張庭知道呂楓這又是有想法了,湊上前去。

“大人吩咐。”

“我聽說有一種藥,吃了會讓人變成痴呆,你有辦法弄到麼?”

“怎麼,大人是想?”

“這女人放也不是,囚也不是,不如放而囚之。”

“大人高明,這樣一來,大人在百姓面前聲望愈高了。”

“若是能趕得及今晚安園的大宴,就更好了。”

呂楓微微一笑,儒雅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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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天安園都忙得熱火朝天,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尤其是老太太,這些天精神一直都很好,今個兒已是最好,滿面紅光。

安以柔給她祝酒的時候,還是改不掉一張刀子嘴,說:

“娘,您看您呀,知道我明天就啟程走了,也不難過,笑的這樣開心,真叫我難過了。”

“你這丫頭,嘴和你娘一樣的臭!”老太太一句戲言,大家逢迎而笑。

“你呀,有福氣,碰上言秋這個好孩子,現在兩個人都不彆扭了,歡歡喜喜明明白白的,多好,這一回回去了,好好過日子,你說,我能不高興麼?!還有啊,你們把這個總和我拌嘴的女人也給帶走了,我多省心——”老太太一戳姨娘,姨娘難得不回嘴,只呵呵地笑著。

柔柔竟然會帶她一起回西北去,這比什麼都叫她高興,高興到了忘情,竟然也給老太太滿滿地祝了一杯。

這喜宴之上,雖然吃食大不如從前,下人也很零星,沒的絲竹助興,也沒好禮相送,可是觥籌交錯喜笑顏開之間,又叫人找回一種樸素的感動。

念離一直在忙活著,等酒席過半了才到了前場,也沒有入席,就抱臂在迴廊站著。煮雪特別烹製的香茗端上來了,引起宴席的高峰,賓客紛紛叫好,雅興大發即席吟詩作對,好不熱鬧。

就連衛家的那幾個不學無術的兄弟,也賣弄一番,惹得大家一片嬉笑。

這樣的夜,大紅的燈籠,閃爍的人影,堂裡院裡,一片祥和。

突地,安以墨輕輕從她身後擁住了她,呵氣在臉龐,一團的白。

“怎麼不吃酒了?”

“算算日子,今晚該讓我吃吃酒之外的好東西了吧——”安以墨笑的就像只黃鼠狼,念離臉上飛起一片羞澀,安以笙突然在他們身後起了一聲,叫兩個人都一哆嗦。

“大哥好騷,小弟佩服。”

“你怎麼又從席上跑出來了,主桌上都沒人了——”

“你看看這鬧成一團的,彼此不分,天下大同,妙哉。”

的確,今時酒宴不同往常,不再是等級森嚴,而是和諧融洽,大家輪番給老太太祝酒,唱的唱,跳的跳,狂歡異常。

“大哥,教小弟兩招,小弟的融雪之旅,就靠大哥指點了——”

“咳咳,身為男人,不就是娶妻生子的,到時候你就會了。”安以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安以笙眨眨眼,“大哥,我今天去作坊,碰上來求產婆的,和產婆聊了幾句,囑咐我想要傳宗接代之前,必先封山育林,敢問這四個字,作何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