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加褒譽。不過……他言不由衷不情不願,難道我還看不出來?”

葉小天聽了不覺有些意外,既意外于徐伯夷對他做過如許之多的瞭解,也驚訝於張繹的精明。

張繹身體痴肥,這自然是假不了的,可誰規定胖成這副模樣的人就必須連腦子裡也塞滿肥肉呢?他附庸風雅。做出的詩狗屁不通,偏偏還自以為高明,這些都不假,但他並不是一個傻瓜。

張繹皺了皺眉,道:“此人太工於心機,權欲心也重,我很不喜歡他。唉!田家當年著了太祖皇帝的算計,元氣大傷,這些年來一直想著光復祖上的榮耀。我看憐邪姬心切之下,有些不擇良莠了。”

葉小天深有同感地道:“學生也是這麼認為的,徐伯夷這個人有奶就是娘,毫無節操可言。今天他能投靠田家。來日只要有人許給他更多的好處,他一樣可以背叛田家。”

張繹用肥胖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微笑道:“不錯!憐邪姬讓他去葫縣,應該是對他的一個考驗。考驗此人是否才堪大用,如果可用,才會傾盡全力去栽培他。所以,這是你對付的最後機會了!”

葉小天虛心求教道:“恩師是說?”

張繹道:“你們之間的過節,怕是解不開了。而他一旦得到田家的全力支援,你如何還能鬥得倒他?如今既然是田家對他的一個考驗,就不會過多插手,你不妨竭盡所能,只要他倒了,便是不堪大用,田家自然會拋棄他。”

葉小天雖然一口一個“恩師”地叫著,卻不相信就因為張繹點了他為秀才,兩人之間便真的建立了多麼深厚的師徒情誼。張繹也是田氏一系,卻全心全意為他打算,希望他弄垮一個田家想要重用的人?

葉小天試探地道:“學生此去葫縣,是任典史,徐伯夷正是學生的頂頭上司,以下鬥上,難!再一個,不瞞恩師,小天在貴陽時,曾邂逅了一個女子,等到兩情相悅,才知道她是紅楓湖夏家的大小姐。

學生與徐伯夷爭鬥,雖然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私怨,可是會不會被田家誤以為學生是替夏家出頭?田家的勢力比夏家大得多,如果田家因而插手,那學生就更沒有勝算了。”

張胖子笑道:“我說過,這是田家對徐伯夷的一個考驗,考驗他的能力,既然是出於這樣一個目的,田家是不會插手的。你不用因此擔心田家會出面替徐伯夷扛起來。”

葉小天半開玩笑地道:“如果是這樣,學生就放心了。只是,外人眼中,學生是夏家的人,而恩師您卻是田家的人,恩師如此支援弟子,不會被田家誤以為您投靠了夏家,給您帶來不便吧?”

張胖子豁然大笑起來,搖著胖手道:“不會的,不會的,貴州大大小小上百個土司,各有各的地盤,各有各的勢力,千百年來就是這樣一個格局,已經牢不可破了。

我這銅仁府周圍都是忠於田家的勢力,我想投靠夏家,不要說周圍這些田系勢力不答應,就是我手下許多人也不會答應。千百年下來,我們田系內部各位土司之間互相聯姻融合,關係早已盤根錯節,用刀都砍不開,除非我瘋了,否則田家是不會相信我會背叛的。”

張胖子端起茶來,笑吟吟地抿了一口,又道:“土司們之間要爭,也就是爭一爭誰的實力更強、排名更高,彼此之間是不會有傷筋動骨的大動作的。哦!這一點,我指的是那些大土司,畢竟樹大招風,不能輕舉妄動。至於小土司們則不然了,比如葫嶺那兩位土司……”

張胖子呷了口茶,把茶杯放下,搖頭嘆道:“自從驛道開通,葫縣就成了我們貴州的北大門,可是那兒有兩位世襲的小土司,所以從來沒有哪位大土司打過那兒的主意,你以為是為什麼?

因為,他再小也是一位土司。貴州千百年來格局不變,就是因為大大小小的土司們之間早就形成了一種很穩定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