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送到嘴邊抿著,拿起桌面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孩子在哪裡?”

傅紀年面色冷凝,看著蘇麗的眼神很是凌厲。他將檔案重重的丟回桌上,撞倒了蘇麗那邊的半杯咖啡。

咖啡杯倒在桌上,撒了蘇麗一身的汙漬。她卻毫不在意,滿心歡喜的笑著拿起桌面上那份檔案看著。

最後,她將檔案收回包裡,笑看著對面望著窗外的男人。

“傅紀年,以後你對我可就得有求必應了。”

傅紀年沉默,再回過頭來時,那冰凍三尺的眼神嚇了蘇麗一跳。

她差點忘記了,這個男人是溫潤矜貴的,是沉穩內斂的,但同時也是殘忍暴烈、心狠手辣的。把他逼急了,一樣可以不管不顧。

“那……我開車,我們去看孩子?”蘇麗顫微微的聲音,詢問他。

傅紀年沒回話,起身徑直離開了咖啡廳。

蘇麗坐在原位,看著他的背影進入了對面的大廈。門口的保安依舊笑眯了眼睛跟他彎腰打招呼,男人也依舊沒理。

沒一會兒,蘇麗的電話響起。

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蘇麗猶豫了一下才接通。

“是我,夏徵,我們要看孩子。”

蘇麗淡淡的一笑,“那鼎恆樓下見。”

…………

紅色的跑車在北城一傢俬人醫院的大門口停下,身後跟著一輛路虎。

跑車的門開啟,蘇麗站在車門邊看著身後的車。

後面的路虎中,兩個男人都沉默不語,彼此手裡都燃著一根菸。煙這個東西,好像成了男人們發洩情緒的東西,永遠不嫌多。

顧又淮和景塵生死未卜,現在孩子又在醫院,他們心情想積極點也不行。車子到了醫院時,他們還有些驚訝,心想來醫院幹嘛。

再一想,八個月就早產的孩子,能健康到哪裡去呢?

“走吧。”夏徵滅了煙,取下安全帶下車。

陳放一聲不吭的拔下鑰匙,緊跟在他後面下了車。

這間私人醫院的條件很好,走廊上安靜也乾淨,空氣中除了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淡淡的清香。

“孩子八個月早產,先天視網膜病變,所以一直在醫院。”

蘇麗解釋著,走在兩個男人的前面,最後在一個房門前站定,視線往裡面一看示意他們進去。

夏徵最先邁步進去,陳放跟在後面。兩個男人挺拔的站著,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但是眼底終究是期待和關心。

隔著一層玻璃他們看見了裡面的眾多孩子,每一個孩子都放在保溫箱裡,暖黃的光照著嬌嫩的面板。

“哪一個?”陳放低聲問,想是怕吵醒孩子一樣。

“最後邊兒那個。”蘇麗淡聲。

陳放和夏徵同時看到了孩子,然後視線立馬收回彼此對望了一眼,神色複雜,但高興居多。

旁邊保溫箱裡的孩子時不時舉起手腳在半空中揮著,而他們注視著的那個保溫箱裡的孩子一動不動。

陳放注意到,其他保溫箱上都有孩子名字,唯獨這個沒有。

他擰眉,沉聲:“孩子怎麼樣了,眼睛需要動手術嗎?我想跟醫生聊聊。”

蘇麗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身旁也看著保溫箱裡的孩子,“醫生說他情況比別的小孩

兒好,眼睛有可能自愈。但是目前還是需要呆在保溫箱裡,等各方面都穩定下來就可以出院。”

夏徵似乎也發現了保溫箱沒有名字,側過頭來問蘇麗。

“孩子沒有名字?”

蘇麗看向保溫箱,保溫箱上只有一個數字的編號。

陳放的手指撐在面前的玻璃牆上,半晌開口說:“為了孩子安全,跟我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