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樣遠去,顧月白看著,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他真的是齊灼華的兒子嗎?

騰靜姝為什麼隱瞞的這麼嚴密?

灼華他……知道嗎?

他會怎麼做……怎麼做……

好亂,頭好痛,呆坐了好長時間才起身歪歪扭扭地往餐廳走去,可是食不知味,剛勉強吃了幾口,亞蘭和許劭峰又杵到她的面前,許劭峰一屁股坐到她的對面,牲畜無害地笑了一下,“知道我為什麼要封殺你,見不得你跟齊灼華好嗎?”

顧月白抬眸看他,擺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從小就有個怪習慣,就是見不得人家好,人家好了我就會覺得不開心不快樂,別人的幸福成了我的眼中釘肉中刺,呵呵,所以我就威逼利誘,最後他們無一例外地統統屈服,什麼親情愛情友情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下都將成為可笑的犧牲品,根本一文不值。所以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一定只是個笑話,我們……拭目以待。”

許劭峰誇誇其談,讓顧月白無端生出寒意,“你想做什麼?”

許劭峰笑得張狂肆意,一把扯過亞蘭狠狠地親她一口,痞笑著回道:“不想做什麼,玩玩而已。”

接著,兩人走了,可他危言聳聽的話卻留在了顧月白的心裡,始終耿耿於懷。

回去的時候,高慧居然告訴她,總裁出差去了美國,此時差不多飛機應該起飛了。

顧月白呆了一下,他怎麼走的這麼匆忙?

他走的這一天晚上,電閃雷鳴下起了磅礴大雨,顧月白沒有回家,獨自捲縮在休息室的床上孤枕難眠。

她沒事可做,就跟著高慧李芳她們學習,多懂點總比什麼也不知道的好,所以一連好幾天她都待在了大廈裡,而齊灼華也每天按時打電話給她報平安。

今天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個牛皮紙袋,顧月白蹙眉開啟,一沓照片頓時落到地上,紛紛揚揚散落在地上,垂眸一看,心裡立刻一陣陣地抽痛。

照片上……都是齊灼華和那個孩子的合影……還有和騰靜姝三個人一起的……三個人在梧桐樹下一起散步,三個人坐在餐廳裡一起吃飯,三個人仰躺在草坪上曬太陽……三個人的臉上都有歡笑,像極了一家人。

眼淚一串一串的流下來,很快打溼了一張腳下的照片,手指覆上去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挲,他說外國客戶很難纏,他說他很忙近期回不來……他說了很多很多,只是沒提到騰靜姝和那個孩子。

現在的狀況算什麼?家裡養著一個不能生的,外面再養一個能生的嗎?可他說不能對他的過去刨根究底,那樣就不可愛就不招人疼了,可是……當他的過去開花結果了又該如何?。

她無力地躺倒在地上,任淚水肆意地流,外面的光輝一點一滴地散去,她起身抖著手一張一張地撿起照片,每一張上都有他英俊含笑的臉,幸福沐浴著陽光,她有什麼資格掠奪?掠奪他本該享有的幸福?把照片放回牛皮紙袋,默默把它放到他辦公桌最下面一個沒上鎖的抽屜裡。

她在等,等他回來,看他怎麼做?

無論是何結果,只要是他決定的,她……一定願意承受。

半個月之後,他才回來。

顧月白這段時間都安靜地待在家裡,他的休息室似乎失去了吸引她的魅力,再也不想涉足。

他進來的時候她正站在陽臺上看日落,頭仰的高高的,瀑布似的長髮落在腰間,側臉溫婉美好。

大步上前抱住她,心裡連日來的恐慌在看到她之後才稍稍緩解,頭深深地埋進她的頸項裡,使勁聞了聞她身上淡雅的氣息,“我好想你。”

被他抱住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但隨即很快軟下來,她並沒轉身,只是望著天際邊最後一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