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沒有好處。”

別西卜一言不發,只是垂眼背靠著牆站著,像是沒聽到馬太的話。

克拉爾又看看別西卜,轉頭回來一臉的堅決:“我放了他,他又怎麼可能放過我?”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馬太有些不耐煩起來。魔族擄走外交使,並且可能還私自動了刑,這個罪名夠大了。如果被有心人逮住,就算天國魔界想不開戰也不行。這件事情真的只是克拉爾私自做的?還是有心人挑撥?

“我不相信你。”克拉爾有些焦躁起來。“他不可能放過我的……”

發覺克拉爾的情緒有些過激,馬太皺了皺眉。“你對他做了什麼?”

克拉爾陰沉的笑了幾聲:“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馬太輕輕推開克拉爾,朝著血腥味濃郁的地方走,穿過一道門,來到另一個房間。這間房內沒有點燈也沒有開窗,厚重的幃帳將光線擋得嚴嚴實實。

儘管看不清東西,馬太卻隱約聽到一種壓抑在喉嚨裡的嗚咽,像是痛到了極致,卻被人生生堵住。

克拉爾也跟了進來,燃起了魔法燈。

馬太用手擋了擋光線後,視線才逐漸清晰,一副說不上恐怖但有些殘忍的景像跳入眼中。

牆上嵌著巨大的鐵環,有鐵鏈從那裡穿過,垂下鎖住了一個天使。那名天使赤身裸體,極明顯受過一番凌虐。尤其是乳|尖、□、以及人體敏感脆弱的地方,被施加了不少傷害,穿刺、灼傷……用不成人形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但奇怪的是,克拉爾居然沒有進行性侵|犯。

雖然天使半垂著頭,嘴裡還堵了東西,但馬太還是一眼就認出他的確是梅德烏斯。

“救世主大人,這些事情,他也曾對我做過,我只是一樣樣的還給他。”克拉爾怨恨的看著馬太:“啊啊,我忘了,當初得罪他的可是您和阿格雷斯,只不過,你們都跑了,我卻成了替罪羊。”

馬太回頭凝視克拉爾片刻,看得他哼聲移開視線。馬太覺得眼前這個克拉爾十分陌生,那個曾在樹蔭下向自己調皮微笑的少年,總喜歡張著溼漉漉的眼睛在床上慵懶打滾的少年……早已不存在。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在這裡。”馬太自嘲的說。是啊,他和阿格雷斯得罪了梅德烏斯,可讓梅德烏斯折斷阿格雷斯翅膀的不正是克拉爾嗎?

似乎,無論是人、天使或是惡魔,在痛苦與磨難面前,都一樣得靠著怨恨遷怒,才能支援下去。

烏利爾斷翅的時候,應該更痛吧?那個時候,有沒有責怪過他得罪梅德烏斯呢?

馬太突然特別想回到烏利爾身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平靜。

克拉爾苦笑著,任別西卜斬斷梅德烏斯身上的鎖鏈,精神恍惚的站在一邊。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講話的興趣,只是漠然的撥弄著領口,一次次。

哈里安被困在另一個房間裡,睡得兩頰紅潤,相對於梅德烏斯的悽慘,他簡直是幸福到了極點。

看起來,似乎是哈里安前來阻止克拉爾,卻被克拉爾施展了睡眠魔法。

馬太把哈里安弄醒之後,哈里安先是急急的找克拉爾,但是看到克拉爾後又露出古怪的表情,遲疑著沒有上前。

為了避免被其他魔族或天使發現,聲張顯然不合時宜,也不好把梅德烏斯送回原來的住處。為此,馬太只能脫了外袍把梅德烏斯包好,然後和哈里安悄悄潛回他的住所。

臨走之前,克拉爾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馬太完全失去了和他說話的興趣,只拍了拍別西卜的肩膀說聲:“謝了!”

別西卜一時間憂鬱全去,又恢復了常態,居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斜著眼看起來頗為風流。“就這樣?”

馬太厚著臉皮裝哥倆好:“下回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