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是無法出行,再耐心等候兩日。”宋初一道。不到必要她不會去催白平,衛國雖小,但他們也不至於把一國使者忘記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籍羽對宋初一更多了幾分信心,這個計劃所有的事情都在宋初一的手中,他只需奉命監督。因此也並未多問。

將入夜。

咸陽城厚重的城門正在緩緩關上,雪地裡忽而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城樓上的衛士放眼望去,只見一片蒼茫之間,百餘騎兵正浩浩蕩蕩在官道上冒雪前來。很快便近了城下。

遠遠的風雪伴著吼聲傳來,“司馬將軍回城!”

城樓上的衛士一眼便分辨出是黑甲騎兵,立刻揚聲道,“司馬將軍回城落橋!”

基本上每一個大的城池都有沿著城牆外圍而挖的護城河,而護城河上的橋可以利用人力收起,咸陽也不例外。

兩隊兵卒從城樓上解開鐵索,緩緩將厚重堅固的木橋放下。

木橋落地,一個低沉的轟響,將周圍的雪花激起。

黑甲軍從橋上飛馳而過,在地上留下一片馬蹄印,但很快被大雪掩埋。

這一隊騎兵徑直從主幹道上穿過,奔到咸陽宮門口才停頓了一下,而後竟是騎馬從宮門進入,停在主宮殿前面。

為首的將軍利落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馬鞭拋給身後的衛士,大步走上臺階。

臺階上早已有一名六十餘歲的卿大夫撐著傘等了許久,見到來人,連忙躬身施禮,正欲開口,便被他冷漠的聲音打斷,“召集朝會。”

卿大夫愣了一下,旋即面上盡是喜色,連忙應了一聲,“喏。”而後便疾步下了階梯,冒著大雪而去。

風雪愈大。

望著漫天的大雪,宋初一隱隱聽見遠處有鼓聲傳來,撫著白刃的手微微一頓,唇邊漾開一抹笑容,“你聽。”

礱谷不妄放下竹簡,側耳仔細傾聽,“是朝鼓。”

“想必不多時便能面見秦公了。”宋初一道。

“老師如何得知?”礱谷不妄疑惑道。

宋初一端起茶抿了一口,“眼下秦國只有一件事情能令秦公傍晚召集朝會。”

礱谷不妄脫口而出,“商君!”

對於秦國新君的雷霆手段,宋初一十分欣賞。

宋初一記得,他即位之後,先是毫不猶豫的下令誅殺商鞅,獲得了秦國老氏族的擁戴,穩固了自己的位置。將大權牢牢握在手中之後,緊接著便宣佈絕不推翻商君新法,引發了老氏族叛亂,這位年輕的君主,以鐵腕平亂,迅猛令人咋舌。

今次,便是這位年僅十九歲的新君第一次震撼整個秦國的時候。

“先生,白行人來了。”季渙在外稟報道。

宋初一攏了攏身上的羊毛裘,坐直身子,“請他進來。”

屋外,白平走到房門前,取下身上的竹笠蓑衣,整理好冠服,才推門進去。

宋初一起身,兩廂靜靜的互相行了禮之後,宋初一才開口,“白行人請坐。”

白平道了聲謝,尋了個恰當的席榻跪坐下來,微微笑道,“君上欲在一個時辰後接見貴使,不知貴使可有不便之處?”

這不過是客套話,能有什麼不便比兩國邦交更加重要?宋初一微微笑道,“自是沒有,不過秦公如何會在傍晚接見在下?”

礱谷不妄看著宋初一的表情,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分明是明知故問,偏那一臉的迷惑像是真的一樣。

“君上才處理完公務,得知貴使已經久候,故而立刻設宴為貴使接風。”白行人道。

礱谷不妄心道,得,這位也是個說瞎話不眨眼的。

宋初一坐直身子,道,“得秦公如此厚待,在下感激涕零。”

“那便不擾貴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