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寶馬,”貴木的笑裡滿是瘋狂,“我現在殺了它,你拿什麼跟我比?”

“雜種!我今天饒不了你們!”比莫幹雙眼裡也都是血光,嘶聲暴吼著。

“看你有沒有命再說!”

那匹極西名馬噴湧的血令貴木的心頭一陣滾燙,父親賜下的寶馬已經被他殺了,心裡像是有道閘門開了,再也不必顧忌什麼。他猛地一扯馬韁,縱馬上前一步。

“大王子!”班扎烈看出了貴木的神情異樣。

隨著他那一聲,“狼鋒刀”的低沉呼嘯再次劈頭而下,貴木傾盡全力一刀斬下。班扎烈長刀橫封,刀鋒一觸,那股雄沛的力道湧來,長刀震顫著脫手而出。羽箭的嘯聲在貴木背後響起,他肩上一陣刺痛,那箭已經深入肌骨。幾十步外發箭的鐵由放聲高喊:“大哥快走!”

比莫幹在那風魔一樣的刀勢下,渾身僵硬得不能動彈。貴木的神情越發地猙獰,也不拔箭,只是咬著牙笑,喉嚨裡滾著妖魔般的笑聲。刀略一回收,他再次蓄勁劈下,班扎烈不顧一切地斜撲出去,把胳膊橫封在刀刃下。

旭達罕將自己的橫磨雙刃劍從一名家奴的心窩中抽出,抬頭看去,前方火光裡,貴木的刀光落下,比莫幹那名伴當的胳膊橫飛出去,在空中帶著血花劃出一條令人驚豔的弧線,落在紛亂的馬陣中被踐踏。比莫乾的家奴們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搶回這兩個人節節後退,貴木肩上帶著箭,狂嘯著揮刀帶著輕騎們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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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世子十(3)

旭達罕呼吸著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黑沉沉的眼睛有如夜的顏色,在人人浴血搏殺的戰場上靜得像頭蓄勢的豹子。

“三王子!”一名輕騎滿臉是血地馳馬過來,“不能再殺了!真的傷到幾位王子,大君怪罪,怎麼都逃不掉責罰。”

旭達罕扭頭冷冷地看他。

輕騎被他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鎮住。旭達罕高舉了劍,銀一樣的劍面上掛了血,淒冷地一閃。

“都給我上!反抗不從者殺!”他對著護衛他自己的武士們放聲咆哮。

“生在帕蘇爾家,還想能回頭麼?”旭達罕在心底對自己說。

雙方戰刀下已經不知倒下了多少人。鐵由擦著臉上的血跡,握弓的手微微發顫。他們的家奴人數還佔優,但是輕騎的兇悍和敏捷佔據上風,自己這邊完全是被壓迫著,背後就是比莫乾的寨子,退路不開闊,被殺紅眼的貴木逼住,想退也來不及了。

“你!”他扯了旁邊的一個家奴,“出去!去九王爺的寨子裡送信,讓九王爺帶虎豹騎過來!就說再不來,就別想再看見大王子了!”

那個家奴應了一身,剛要馳馬退後,鐵由卻又拉住了他。

“等等!”鐵由越過眾人頭頂看著西邊。

家奴跟著他看去,才發現那片黑暗裡隱隱有什麼在聳動。他側耳仔細聽了聽,驚喜起來:“難道是九王爺已經得到訊息,趕來了?”

黑暗中傳來的聲音是騎兵賓士的亂蹄聲,漸漸地領頭的幾支火把映入眼睛,隱約是一隊黑甲的騎兵。北都城裡當下只有大風帳的木亥陽一支、九王的虎豹騎一支,大風帳衣甲尚青灰色,只有虎豹騎的精銳才是黑衣鐵甲。

“真的是虎豹騎!”鐵由大喜,“有救了!有救了!”

隨著那支騎兵的逼近,風撲面而來,有如刀刃在臉上割劃。皂衣鐵甲的騎兵竟然多達上千人,不愧是青陽部最可怕的雄兵,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音,滿耳都是馬蹄敲擊地面的轟響。旭達罕心裡一沉,撥轉了戰馬帶著小隊人迎了上去,貴木依舊帶著大部騎兵硬攻。

“發火箭!發火箭!”鐵由大吼,“告訴九王我們在這裡!”

三支火箭騰空而起,對面的騎兵似乎看見了,來勢更疾。前鋒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