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喚了他兩聲,才使他清醒。

眾人齊聲笑了一笑。

那人舉起酒杯來,說道,“怎麼,在擔心你的父親。”

宋家長子同樣把臉上掛滿笑顏,看起來似乎毫不擔心,只見得他說道,“父親做出了點糊塗事情,受點懲處是肯定啊,不過我相信咱們的新宣撫使仁慈,看在父親為龔家忠心耿耿這麼多年的份上,一定不會太過為難。”

那人見他有意說得輕鬆,也不再為難他,而且痛打落水狗,也不一定要乘著現在,於是輕輕放過,兩人一飲而盡。

看著兩人的神情,有人朗聲笑道,“宋家你也不用擔心,我聽說龔樂請了清兵前來增援,咱們新的宣撫使大人還是需要宋家來幫忙撐著的。”

聽到這句話,眾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清兵依然是壓在眾人心頭的一塊心中又是思量起來,對於將來的地位,看來還是得再下一番功夫。

剛剛說話的那名寨主,輕輕的泯了一口酒,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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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甸某個山寨之中,同樣有著一群人聚在屋中,大口大口的喝著悶酒,都是一言不發,也不知這樣喝了多久,終於有人忍受不住,站起身來,說道,“錢老三,你把我們叫到這裡,就僅僅只是為了喝酒。”

那人又是倒了滿滿的一碗酒,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是不乘著現在把美酒喝一個飽,難道等到腦袋掉了之後再去喝。”

又是一人站了起來,一腳把身邊的酒碗踢到一邊,說道,“錢老三,你就別裝模作樣了,咱們都知道你把我們叫來是為了什麼,有話就直說。”

原來這幾人都是孫永金來了之後,不僅沒有及時報效,還琢磨著向清兵邀功,通風報信的人。如今,孫永金擁戴著龔寧大獲全勝,他們立馬就慌了神,聽見錢老三召集,立刻就聚過來,想要聽聽他究竟有什麼主意,卻沒想到,到來之後,就是這麼喝著悶酒,越是喝著,心中就越是七上八下。

錢老三見時機差不多了,也是放下手中的碗,說道,“咱們可都是得罪了新任宣撫使的人,說不得就要落個什麼下場,現在還不喝酒,更待何時。到時候,不用新任的宣撫使出兵,只要他說出一句話來,咱們身邊那些虎視眈眈的山寨、頭人們,就會像貓嗅到腥一樣,朝著我們撲過來,到時候是什麼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聽聞此言,聚在這裡的人,雖然心中早已清楚,但還是忍不住一陣顫慄,頓時就把脾氣收下去,看向錢老三,他們不相信,把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發發牢sāo,其中一人更是xiǎo心的問道,“錢老三,你究竟有什麼主意。”

雖然只是一個人問,但其他的人都是身子前傾,看向他,眼中的期盼之意,顯而易見。

錢老三把眾人的神sè看得清楚,將碗放到地上,說道,“辦法不是沒有,但是就是不知大家有沒有這個膽量。”

聽到錢老三的話,眾人的眼中更是升騰出一股希望,急促的問道,“錢老三,你就別這麼磨嘰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咱們什麼事情沒幹過,還擔心我們沒有膽子。”

錢老三冷哼了一聲,“如果讓你們打進城去,重新擁戴我們的宣撫使大人,你們也敢嗎?”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宣撫使大人三千軍隊,面對那個人,轉瞬之間都是一個慘敗的局面,何況他們,再說最近不是還在謠傳,連騰越城的清兵也不是他們對手麼。

頓時,就有人想要退卻,但錢老三此刻卻不再磨嘰,一連串的說了過來,“怎麼,這樣就害怕了,那你們就回去等著挨宰吧。舒頭人,聽說你為了一塊水田,跟周圍的四個寨子都結了仇,還相互之間打了好幾場,欠著他們好幾條人命吧,他們一定很樂意看到你身死族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