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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要騰雲駕霧了一般,玄天宗門規嚴厲,門下弟子皆不敢貪杯酗酒,林瑜心中早希望可以大醉一場,將內心積鬱已久的情緒發洩出來,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發洩的時候,可是醉意漸生後,有些不能自己。
列雲楓和澹臺夢就在他的對面,兩個人挨肩而坐,兩個人也陪著林瑜喝了幾杯,列雲楓的臉上泛起微紅,澹臺夢的臉反而更加白皙,只在眉梢眼角多了幾絲嫵媚。
旁邊兩個村姑打扮的少女,濃妝豔抹,忸怩作態,彼此對望時,卻笑得嘻嘻哈哈,看她們的形容,好像是村頭鄉間的暗妓流鶯,這兩個女子正是葉眉兒和辛蓮,她們身上的傷只是皮外傷,經過細心調治,現在已無大礙。因為海無言奉命到這邊來,她們兩個執意要跟隨過來,當然葉眉兒是為了海無言,辛蓮只說不願意和葉眉兒分開,其實她心裡真正想見到的是列雲楓,葉眉兒知道她的心思,也沒有說破。
這個臨路的酒肆,其實真是鄉間的半掩門,常常有不入流的暗妓流鶯在此招客,本來這裡的生意時好時壞,客源也不固定,所以這個酒肆也沒有固定的姑娘,連酒肆的掌櫃都換得很頻繁,周圍的正經人家很少有人跑到這邊來打酒,那些偷腥漁色的男人們,巴不得一天換一茬掌櫃和姑娘才好,省得別人記得他們的風流韻事,而路經此地的過客,誰能在此停留多久,不過是漫漫行程的一處驛站而已,更不會注意到此間的變化。
以前跟著小王爺列雲楓行事,少不得會易服改妝,什麼行當的人都冒充過,她們還扮成小廝,和列雲楓去過醉紅樓。
這裡認識她們的人並不多,尤其她們等候著的卓小妖,連見都沒有見過她們,所以更沒有什麼顧忌之處。葉眉兒一邊給林瑜斟酒,一邊偷瞄著海無言,海無言的臉上粘著鬍鬚,彎腰駝背,低頭幹著自己的活兒,根本不像這邊看一眼。
朦朧地醉意,讓林瑜心頭勾引前塵往事,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用筷箸擊打著碗盤,高聲吟哦:“莫嘆太真恨長安,前塵回首總悽然。空嗟殘夢詩酒裡,悵望歸途天涯邊。血漬香消歌掩淚,夜風寒透月籠煙。如今物非人不是,草廬茅舍顧影憐。”
他一邊吟詩,一邊醉笑,好像不能自持一般,滿面的笑容,滿眼的悽然,心中哀痛,卻沒有眼淚,所以只好呵呵地笑起來。
澹臺夢也端著酒杯,笑道:“果然是不思量,自難忘,林師兄,如果真的無法忘記,就不要勉強自己,如果一個人,真的能將前朝往事統統忘記,等到彌留之際,驀然回首,卻是空茫一片,也甚是無趣。”她淺淺地抿了一口酒,也拿著筷箸敲著盤碗:“休將遭際酒前說,擊箸佯狂且放歌。縱有千山萬水恨,杯傾壺倒暗消磨。
”
林瑜大笑起來:“不錯不錯,夢兒,你比我看得開,以笑當哭狷且狂,放歌擊箸淚沾裳。欲將心寄形骸外,奈何濁酒入愁腸?命亦無他,性情決之,恨亦無他,情自迷之。往事如昨,忘不忘都以刻骨銘心,哪裡由得自己?”
林瑜邊說邊笑,只是語氣依舊悵惘悽然,列雲楓笑道:“情不由己,心不由人,如果不能忘,就用心記住好了,如果想不起,就隨他而去好了,林師兄是聰明人,何必為此而耿耿於懷?”
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林瑜笑道:“師父總是罵我優柔寡斷,想想他罵得也不全對,那個人,我真的已經放下了,只是她終是因為我而死去,每每想起,心中就覺得遺憾,既然一個人已經幡然悔悟,為什麼上天不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可以活下去?我只想告訴她,雖然不再有愛恨,可是再無銜怨,如果她還活著,好歹還是朋友。”
列雲楓笑道:“她應該知道林師兄已經原諒了她,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慨然赴死,她的墳墓就在我們的山上,九泉之下,應該不會寂寞,我想她更想看到林師兄能心有所屬,不然她一定覺得誤人太深,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