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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正專心開車的警察老吳身上。記得老吳平常開車不戴警帽,今天一反常態戴著帽子,而且警帽顯得過緊,難道他的頭變大了?當然不可能!應該是頭上包了紗布……他今天上班遲到,中途才歸隊,發生了什麼事?他腦後的頭髮……幹掉的血把頭髮粘在一起。“老吳,你明天補休。填好假單擱在我辦公桌上。”
老吳一怔,扭頭過來問:“補休?”
康容笑著插嘴:“柳處長讓你去醫院處理頭上的傷口,明天在家養傷。”
“你們看出來了?行,我明天休息。”老吳不好意思地抓頭上的警帽。
康容繼續問:“頭怎麼受傷的?”
“不小心跌倒,摔破了頭。”老吳憨笑著回答。
“老吳,別扯謊,大家都知道你頭上的傷是嫂子用砧板打的。”知情同事點破他的謊言。
老吳沒有爭辯,一聲不吭繼續開車。
回到局裡,康容跟在柳下溪身後,笑著對他說:“聽說老吳跟他老婆吵架的原因是六歲大的兒子太頑皮,弄壞新買的電視機。老吳怒氣衝衝拿皮帶抽打兒子,他老婆正在做飯,見他打兒子跑進廚房拿起砧板,‘嘭’的一聲,連菜帶砧板當頭砸下來,老吳當場頭破血流。他家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隔壁的同事想把他送去醫院,他不肯去,只在家裡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柳處長,你說這事算不算家庭暴力?”
柳下溪沉吟了一下,說:“老吳用皮帶抽打兒子,其妻維護兒子用砧板打他,造成老吳頭部受傷。從行為與結果上來看,是家庭暴力事件。從認知上來說,捱打的兒子不指控父親,受傷的丈夫不指控妻子。對他們而言,這件事屬於家庭糾紛而非家庭暴力。我們這代人,年少時多數人曾遭受長輩的拳腳,甚至棍棒伺候過,雙方預設此行為合符社會規範。”
見柳下溪對這個話題有興趣,康容開啟話匣子濤濤不絕地說起來:“家長制的權威性預設棍棒教育合理存在。我們的道德觀認為丈夫無故毆打妻子,成年兒女對年邁父母暴力相向是典型的家庭暴力。家庭暴力在我國得不到重視,所謂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罪因家庭成員默守‘家醜不可外揚’的信條而被掩蓋。我覺得一般家庭暴力由口角衝突演變為情緒失控導致暴力行為,其關鍵點在於當事人無法控制情緒,屬於意識形態偏移……”
不習慣當著外人面換衣服,柳下溪無奈地開口打斷康容說不完的廢話:“康容,我要換衣服麻煩你出去時把門關上。”
康容一怔,轉瞬間恢復過來,若無其事地笑道:“您忙,我該回家了。”心裡很不以為然,換衣服需要把人趕出去麼?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遮掩的,在警校的澡堂子裡,常常十幾個人光著身子一起洗澡……難道有著禁慾色彩的上司寡人有疾?有不能示人的地方?
人類好奇心有偏執傾向,對不準看,不能看的事產生非要看的執著心理。
康容站在門外拿捏時間,猛地開啟門,“柳處長”三個字被他生生吞下。他看到一張描寫男人豐功偉績的背……新舊交替的抓痕充滿背部。來不及細瞧,柳下溪迅速穿上襯衣轉身,臉上帶著不悅的表情,皺起眉頭看他,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瞧見了,肚臍眼周邊有幾顆草莓印。他笑嘻嘻地擺手,“明兒見,先走一步。”說完腳板擦豬油——開溜。
“小康,柳處長呢?”傳達室的值班員叫住康容。
“在後面。什麼事?”
“有人找他,等了幾個小時。他會不會先去車庫取車?”
“不知道。誰找他?”
“一小青年。”值班員指了指在坐在大門外花壇上的青年。康容望過去,路燈明亮,距離有點遠,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那青年正望著這邊,覺得他們正在談論自己,立即站起來,朝這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