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你是想用以前我熟悉的東西來幫助我恢復記憶嗎?”我覺得,子衿一定更喜歡那個與他如膠似漆的沒有失憶的蘭兒,心裡頓時覺得很委屈。“你不是說,忘了也就忘了,我們可以從新來過嗎?”

“蘭兒真的願意重新來過?”我不甚明白子衿眼裡的希冀,“如果,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後悔了,會怨我嗎?”

“為什麼會後悔?”我將最後一勺羹放入了嘴裡,“很好吃!”仰頭,笑去。

“我是說也許!”

“不會的,我保證。我們重新走一次人生,不是很有意思嗎?”

……

後來,在鈺兒長成的日子裡,子衿再沒有和我提後悔不後悔的事情。日子在鈺兒的牙牙學語,蹣跚學步中倒也過得很快。鈺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一歲便能下地走路,三歲便能出口詩詞。滿朝的官員皆稱鈺兒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我想,鈺兒的爹也許真得比人們口中傳唱地還要厲害,遠遠不是簡單的“陣無遺算”能夠形容得了的。

時間果真證明了我當年的話,鈺兒的笑容和子衿的盈盈一笑,除了有迷倒眾生的魅力,更多的是我不捨的眷戀和執念,沒有緣由的想抓住那抹笑容,暖心!

這幾日,鈺兒迷上了博弈,整日吵著子衿要下棋,子衿倒也不煩,每日早朝一下來,就來我的水木明瑟教鈺兒下棋。我從來不知道,簡單的黑白二子之間,竟有縱橫天下的霸氣與睿智。人生如棋,棋局人生,各種玄妙,眼前的父子倆樂在其中。

我沏了壺蘭花茶,備了些糕點,準備給亭中的一大一小端去。剛走近,就聽見了鈺兒奶氣的聲音,“父皇,這盤不算,我們再來過!”

“不過在這之前,父皇,可不可以給鈺兒解釋一下什麼叫做‘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鈺兒問了母妃,可是母妃她不願意告訴我。”水汪汪的眼睛滿是委屈,好像輸了這盤棋就是因為不知道那句話一般,叫人看了心中滿是不忍。

轉念一想,他幾日前是拿了個什麼東西來要我解釋,我一向不喜歡這棋局,直直告訴他我不懂。剛才,他是說,我不願意告訴他!沒想到這麼小的年紀,說話還真婉轉,“不懂”到他這就成“不願意說”了!

子衿極盡慈愛地mo了mo鈺兒的頭,俯xia身,好像在和他解釋什麼,我因為站得遠,沒聽真切。自然,也懶得去聽。

那時,我心中只是慶幸著兒子的聰慧與貼心,他日,長成一個如他爹一般文雅的男子,倒也是美事一樁。彼時,我不知道,子衿除了擅長齊家治國外,更擅長的是平天下,只是他不想而已。

他,最令人害怕的是他的陣法——行軍之陣,奇門遁甲!

我也完全沒有想到鈺兒今日的好學睿智、果敢大膽,在日後,卻是我後怕的心悸根源。

給讀者的話:

今天週末,回頭還有一章獻上……小尋閃去碼字

正文 75。 隱宮紛亂皇子丟

暮春三月,草長鶯飛。

鈺兒四歲。

天空藍澄澄的,花園裡的蘭花開得正旺,花瓣在mi糖色的陽光下很有透明感。我端坐在樹下,看著鈺兒在一旁練習寫字。

錯落的枝椏沒有兜住的陽光細細碎碎地灑了他一臉,我一抬頭,看見樹葉將一整片天空剪裁成一顆一顆淡藍的星。我伸手遞給鈺兒一塊蘭花幹,他一臉委屈地接了過去。我恍悟,這孩子,和我一樣喜歡蘭花,喜歡蘭香,喜歡蘭花茶,卻怎麼也不喜歡蘭花的花幹,任我怎麼說破了嘴皮,他還是不願意。

“罷了,還給我吧!母妃給你去沏壺蘭茶,可好?”

小眼珠子一轉,旋即,點了點頭。我剛走出兩步,身後卻傳來一聲,“母妃,沏兩壺可好?”

轉身,我問,“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