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魯克正待落座,遊目一瞥之間,見一個漢人打扮的青袍少年雙手負在背後,神情軒昂,端然凝立,不由得微微一愣。

哈克札爾微笑道:“我來替二位引見一下。”走過去將那漢人少年拉在蘇魯克面前,分別對二人道:“兄弟,這位是蘇魯克老英雄,刀法十分了得,乃是我哈薩克汗國的第一勇士。當年他老人家年輕之時,曾經在數萬敵軍之中浴血救過我父王性命,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人物。蘇魯克大人,這位江小英雄乃是我和公主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好朋友。你們二人多親近親近罷。”

江浪向蘇魯克躬身行禮,道:“蘇魯克大人,你好。”蘇魯克不住上下打量江浪,並不作聲,突然間仰天大笑,拉著他手,大聲道:“原來你便是我們美麗的艾達娜公主念念不忘的中原少年哪,果然是一表人才,是條好漢子。哈哈。”

江浪一怔,渾沒料到連這個哈薩克白鬍子老頭也知道自己。只是忽然間聽到他提及艾達娜公主的名字,一顆心怦的一跳。

行禮之後,三人這才分別入座。

把盞相敬之後,蘇魯克放下酒碗,沉吟道:“可汗陛下自從得知汗太子為奸人所害,甚是掛念。聖意以為,汗太子身在邊境之地,兇險難測,為了穩妥起見,最好還是儘快返回大軍之中。”

哈克札爾搖頭道:“如果小王現下返回金帳見父王,只是個清白的可憐蟲而已。倘若不能讓後烏國的狗賊給我一個交代,我決不罷休!”

蘇魯克點一點頭,撫須笑道:“可汗陛下也知道以太子爺的脾氣,頗難勸回,這才特遣微臣帶了一萬精兵前來襄助。只不過,好教殿下得知,方今冰天雪地,我軍糧草不濟,不宜久耽。太子興師問罪之事,最好是等到秋日草長馬肥之時,再從長計議。”

哈克札爾緩緩搖頭,沉聲道:“末振將勾結托爾根狼狽為奸,志在爭奪大權,現下便是我想善罷甘休,他也未必肯放棄!”

蘇魯克微微皺眉,道:“太子之言有無道理。只不過,倘若十日之內還是解決不了此事,大汗的聖意是,微臣必須強行帶太子返回,不得有誤!”

哈克札爾嘆了口氣,苦笑道:“十天時日,只怕不夠。”

蘇魯克也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只有十天,多一天也不成。請太子不要令屬下為難。”

哈克札爾默然半晌,轉頭望著江浪,嘆道:“兄弟,勞駕你回去跟苗三爺說一聲,如若十天之內末振將那廝還不到,我只有先帶兵返回了。至於這次的奇恥大辱,我只怕也無法……”

話未說完,突然間見到帳幕掀開,一名親兵奔進來報:“啟奏二王子,我軍探子發現後烏國三萬兵馬,已在黑水鎮西南七十里外安營!”說著將手中的一封薄絹信箋躬身呈上。

哈克札爾開啟薄絹一看,伸手一拍大腿,向江浪道:“苗三爺真乃神人也!全都給他猜對啦。”

江浪一笑,心想定是苗飛又不知替哈克札爾出了甚麼高明主意,令他如此嘖嘖稱讚。

哈克札爾“咦”了一聲,笑道:“兄弟,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啦!前幾日苗三爺讓我派了十二個人,四人一隊,分為三隊,扮作山中獵戶,暗暗前往西南山中一帶察看敵人動靜。此事苗三爺讓我先不要告訴你的,你,難道你不奇怪麼?”

江浪微笑道:“苗大哥這麼安排,必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必大驚小怪了。”

哈克札爾呵呵一笑,將那張薄絹一攤,說道:“這上面寫道,往西偏南,三萬大軍。末振將親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