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冒出來。儘管皇家海軍的水兵們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可眼前那兩道鴻溝就是無法逾越。

傑克上校沒有了從前的驕傲,也再顧不上去撣撣或者整理一下那已經成了土灰色的手套,還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被掛破了軍褲。他哀嘆,痛恨可惡的上帝竟然不能叫他把戰艦開上來,卻叫這些高貴的皇家水兵在泥土上翻滾。他還痛恨的,就是那些大清朝的盟軍。

虎嵩林、秦如虎的軍隊在吉爾杭阿的嚴厲督促下,也開始出城衝擊天軍的營壘。同為中華之子民,看著太平軍和洋兵力鬥,他們的確隱隱的還有一種快感。但是,作為水火不相容的兩個敵手,他們卻不會甘心太平軍的勝利。虎嵩林是在尋找機會,如果不是叫太平軍和洋人斗的兩敗俱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那些兵勇,絕對不會是太平軍的對手。照他的想法,現在打還為時過早,應當等到什麼時候呢?他是個戰將,朝廷養他就是為了戰爭,那最好就是等到洋人也被打殘了時候。他還知道一點,不管目前如何,早晚還會有與洋人的一戰。但是,他現在違背不了按查使大人的命令。

對於進攻的清軍,曾水源嚴令天軍據壘不出。他已經把全部的洋槍手還有大部分的火炮都移到了南面,用來對付洋鬼子。他算計好了,對洋鬼子越狠,清軍受到的震撼越大。如果情形不好,大不了正面可以也放棄前面的幾座小營壘,照方抓藥,憑藉後面同樣開挖好的戰壕,來固守再後面的主營。

戰事發展到這一步,他真是要感謝安王殿下的提前指點了。連夜挖成的幾道戰壕,都和各主營相通,各處兵馬可以隨時透過交通壕相互支援。炮火一起,將士們馬上分散隱蔽起來,而炮火一停,人馬頓時可以重新聚集,憑藉地勢,再給對方以重創。

曾水源看了看懷錶,也許還要咬牙再抗住一些時候,儘管傷亡很大,可是對手也付出的是相當的代價。

越打下去,施泰麟越瘋狂。他找到了吉爾杭阿,毫不客氣地要求吉爾杭阿火速抽調寶山的駐軍投入到嘉定前線。他感覺到了,西門的清軍並沒有那麼賣力,現在只要再加大些進攻的力度,完全有可能一舉吃掉頑強守在這裡的叛軍。

可惜,他只是一相情願。洋大人的吩咐,吉爾杭阿當然要照辦,不過,寶山的守軍根本不敢動,也沒法動了。劉麗川適時的佯動,叫駐守北城外的清軍叫苦不迭,也在加緊求救。而偏偏這個時候,許乃釗的“病”好了。

許乃釗不是“病”好了,而是給急的不能不出來了。這才幾天的時間,上海周圍叫吉爾杭阿鬧的雞飛狗跳。洋人參戰,卻把原本封堵上海北門的軍馬大部都調去了嘉定,搞什麼會戰。上海南面的局勢他現在不知道,至少他知道了城北的大營受到威脅。城北的大營不能丟,那裡一丟,寶山就要直接面對長毛了。

於是,他一反常態,在幾個部屬面前跳著腳的大罵了一番吉爾杭阿無能之後,自己就親自率著寶山兵馬增援城北的大營去了。

泗涇的情形出現了轉機,當黃再興再度開啟了仲孫樊大營的缺口的時候,藍成春的生力軍及時趕到了,仲孫樊終於陷入了滅頂之災。

懿律派出的那二百多英軍,一路高歌猛進,追著前面敗退的天軍打,已經看到了泗涇大營的清軍旗幟了,他們卻再也攻不動了。對面,湧上來的是根本就把生死完全置之於度外的人馬,兩側更是大旗飄舞,殺聲震天。

那傷的只剩下一隻眼睛露在外面的師帥,依然是大吼著衝在最前面。緊跟在他身邊兒的大旗,已經從一個人的手上換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上好幾次了,大旗始終飄揚,前移。突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