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個大紅臉,剩下的母子三人哈哈大笑,周承澤被調侃了也不生氣,跟著他們一塊兒笑。

崇德宮的歡笑聲總是能傳的很遠,也能感染到在崇德宮伺候的奴才們。

他們都覺得自己能夠跟在皇貴妃娘娘身邊伺候那絕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皇貴妃娘娘寵冠後宮,就連皇后都沒法兒比肩。但凡是崇德宮出去的,那都能用鼻孔看人的。

而且,皇貴妃娘娘寬待下人,雖然規矩還是要守著,但是比起一些動輒就打罵奴才的主子不曉得要好到哪裡去了,並且逢年過節都會有不小的賞賜紅包下來。著實是籠絡了這幫奴才的心。

當天等周承澤他們都走了,晚上沈瓔還是去了御書房。

這幾日周煥章為了西南旱災的事情很是頭痛,這種天災本來就很難避免的。而且,這一大旱,幾個州縣的知府都上摺子來哭窮,期望朝廷能夠撥款賑災,開倉放糧。

周煥章又不是傻的,這些個奏著中有幾個是真正需要救濟的,他心裡是一清二楚。剩下的 那不過就是渾水摸魚的,一來在皇上那個混個名兒,讓皇上能記得一下還有怎麼個人。二來,自然是抱著能拿多少算多少的心態來哭窮的。

最終這個糧食,這個救災銀兩能夠發到災民手裡的又有多少?周煥章不用想都知道,經過這層層的盤剝,最後能不能到災民手上都是個問題。貪官汙吏,這種事情真的是亙古不斷的毒瘤。

為了這個事兒,周煥章已經是好幾日都關在書房裡了。

他不是沒想過派欽差去監督,但是縱觀整個朝堂上,找了大臣他也不放心,這些個大臣哪個沒有自己的小九九?而自己的兒子,周煥章總是覺得老大曆練還不夠,老二年紀又尚小,都不足以擔當這個重任。

這麼一來二去的,周煥章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他有些煩躁的丟了筆,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很。沈瓔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她輕輕的把湯羹放在榻桌上,走到周煥章後面去幫他按摩。如今沈瓔進出御書房其實也算是來去自由了,見周煥章不忙的時候就會讓李福安通報一下。

但是,若是周煥章在忙的話,沈瓔就自己悄悄進去了。給他收拾一下堆的到處都是奏摺,或者是天天香料,磨墨什麼的,也偶爾給他按摩放鬆一下。沈瓔也知道這幾日周煥章在苦惱什麼,但是後宮不得干政,周煥章沒有在她面前提這個事情,那她也不會自己傻乎乎的去說自己的想法的,她不過是在盡一個寵妃的本分而已。

柔軟略帶涼意的手指在周煥章的額頭上輕輕的按著,讓周煥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起手握住了沈瓔的手說道,“還是你在這兒好,顯得溫暖不少。”

“爺這話說的,”沈瓔對這句話很受用,說話間還帶著笑意,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這御書房本就是嚴肅的地方,是爺處理正事兒地方,若是太溫馨,只怕是大臣們都不敢來了。”

“你啊……”被沈瓔這麼一說,周煥章也是失笑,拉著她的手讓沈瓔從他的身後轉到了前面,順勢就讓沈瓔坐在了自己的懷裡,“你就是想太多,御書房現在只有你和我倆人,自然是你來了讓我更舒服一些。這可是盛隆朝,我可是皇上,誰敢多嘴一句?”

沈瓔趴在周煥章的肩頭吃吃的笑,“是,皇上最英明神武了。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現在想來放在這裡還是挺應景的。”

“哦?什麼話?”周煥章倒是饒有興趣,雖然他知道沈瓔肯定不會說出多有文采的話,但是看著沈瓔那笑而不語的樣子還是覺得挺期待的。

沈瓔清了清嗓子,不過手上就沒那麼老實了,一手掛在周煥章的脖子上,一手在周煥章的胸膛前比劃著,“那就叫做,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這是幾個意思?周煥章愣了一會兒,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