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道。

“是啊,如果說付康扮作唐德寬藏身於唐家,那真正的唐德寬又在何處?”沈晤也是一臉不解的神色,尋思道。

葛兆亭的神情有些黯然,他嘆了口氣:“我派人調查過,卻始終沒有結果,直到方才……”他頓了頓,望了一眼堂中眾唐家弟子,目中似有不忍,“我手下的人在唐府後院的那座假山下發現了一具遺骸。我已著人驗過屍骨,確是唐德寬的遺骨。”

唐鄴聞言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一時沉默不語。一旁的唐重元忽地大吼一聲,吼聲中夾雜著悲痛,他提著手中那柄寬斧,氣勢洶洶地就要衝向付康二人:“你這個畜生!拿命來!”

第十四章 峰迴路轉(4)

這時,一隻手突然橫在唐重元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唐重元憤怒地瞪著唐鄴:“為什麼攔著我?讓我殺了他為爹報仇!”

唐鄴垂眼望了一眼地上的付康,眼中含著恨意:“他不僅是殺害爺爺的兇手,更是殺死我爹的兇手!我比你更想殺他!但他與東廠勾結頂的是我唐家的名頭,我們還要他在武林面前交待一切,還爺爺一個清白!”他說得悲痛,語氣沉重而帶有決絕之意。

葛兆亭望著唐鄴,眼中有微微的讚許:“唐少公子放心,葛某自會讓他在整個武林面前給唐家一個交待。”

唐鄴對葛兆亭施了一禮,轉身離去,身形中透著幾許疲憊,幾許傷痛。唐重元狠狠地瞪著地上的二人,似有不甘,但還是猛地一甩手走開,留下一陣低沉的咒罵。

大堂外,天色已是漆黑一片,月光幽然灑下,靜謐無聲,卻終究驅散不去這濃濃的夜色。

唐府一事,真相已然大白。東廠此次損失慘重,派來的死士被我方全數殲滅,五大護衛中的電也被沈晤和墨非聯手擊敗。但是,那日曾出現在唐德寬房中的那個臉罩凶煞面具的黑衣男子,卻沒有再露面,還有,他手中的那把劍……

深夜,我獨自坐在房中。

玉璜在指尖把握著,玉石溫潤而細膩的感覺,彷彿有生命似的。房間裡是黑暗的,只有窗外的月光淡淡地灑入。我靜靜凝望著那遍灑的一地月光,眼前不時地浮現出與那黑衣男子交手的情景,還有離歌發出的淒厲長吟,種種畫面在心中環繞,隱隱有一種異樣的思緒在淺動。那個黑衣男子,我總感覺,在他那凶煞面具下陰深的眼中,有那麼一絲微弱的光曾經在他看我的時候閃現。這其中並無任何的情愛,恍然間好像有種熟悉的味道,那感覺似曾相識。

腰間的離歌忽然震顫了一下,彷彿感應到什麼似的,在鞘中發出低沉的吟動。我緩緩拔出劍來,淺緋色的劍芒立刻流淌出來,在黑暗中韻染出一片柔和的光線,似召喚一般。心下陡然升起一股衝動,我合上劍起身向門外走去,融入這深冷的夜色中。

月,分外清冷,孤清的月光,幽幽灑落,大地仿若覆上了一層淒冷的霜。

眼前是一片廢棄的墳堆,甚至有的墓碑已經斷裂,狼狽地倒在地上。四周空蕩蕩的,偶爾有幾顆枯樹,上面鋪了一層清冷的霜,連只鳥都沒有,有些死氣沉沉,很是詭異。一陣風猛地刮過,吹動樹梢發出“呼呼”的抖動聲,我不由覺得脊樑骨發冷。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冷到極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我一驚,正欲轉身,卻突然覺得脖頸上一絲冰涼,我感到劍尖已悄然貼上肌膚,冰冷刺骨。

“是你的劍。”我背對著他,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的狠厲氣息。

“我的劍?”他喃喃道,手上的劍也為之一鬆。

我緩緩轉過身來,他並沒有阻止我,但劍尖卻猶停留在脖上。月光下,他全身透出一絲蕭索的意味來,面具下,我看不到他臉上神情,但他眼中透出的陰冷殺氣似乎褪去了幾分。

他凝視了我一眼,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