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向上,深深的刺入蟒蛇的肉裡,鏟尖幾乎已快將蟒蛇的表皮頂破。

齊林使勁掰疣豬握鏟的手指,卻發現根本掰不開,“媽的,葛朗臺,臨死也不撒手”,齊林一邊罵,一邊只得用軍刺將鏟尖四周的蟒肉一併剜下,馬蜂這才勉強將疣豬拉出翻過身來。只見疣豬粉嫩的胖臉煞白,隱隱有青紫之色,雙眼緊閉,三道極深的皺紋也已舒展開來,此時已氣息全無。“不管有沒有救,都要試一試,快,人工呼吸”,齊林邊說邊捏住疣豬的鼻子,就要下嘴。

“齊哥,我來”,馬蜂說道,但已經看到齊林的嘴巴向著疣豬肉嘟嘟的厚嘴唇低了下去。

“打住,別介啊”!恰在此時,疣豬的眼睛睜開了,恍惚間看到兩片嘴唇朝著自己的玉唇衝了下來,距離只剩不到三指,於是趕緊用微弱的聲音制止。

齊林心中大喜,情不自禁的一巴掌拍在了疣豬的肥臉上,只是不知道是因為疣豬還活著高興,還是因為不用跟這個滿身粘液的肥豬親嘴了!

“你個臭流氓,趁老尤不省人事就要非禮,咱老尤雖說已不是黃花小夥子了,但不管怎麼說,也算守身如玉、謹守夫道”,疣豬這張臭嘴,只要還有出的氣,就絕對吐不出象牙來,齊林暗忖。

疣豬在馬蜂的攙扶下悠悠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頰,感到有點火辣辣的,但終究是因為喜極而抽,笑侃一句道:“看在你救了咱老尤的份上,這記大嘴巴咱就不計較了,扯平,哈哈哈”!

得到疣豬的寬宏大量,齊林忍不住問道:“老尤,你說剛才懸不懸,你怎麼這麼笨,都不知道躲一下”?

疣豬轉悠著痠痛的脖頸,悠悠說道:“不入蟒腹,焉得蟒卵,咱老尤這是充分發揚革命大無畏精神,闖龍潭,入虎穴,誓要擒獲胡漢三”,說著說著,疣豬還唱上了,戲詞雖然是亂串,但一腔京劇調子倒也有模有樣。

“臭美吧你就!給你點陽光還喘上了,不說拉倒”,齊林可沒工夫聽疣豬唱戲,說著就要轉過頭去。

“得,我說還不行嗎?說實話,咱老尤哪兒見過這陣勢啊,當時腦袋就有點懵,看到一張血盆大口朝著咱這腦袋衝下來,咱老尤還真不含糊,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掏出吃飯的傢伙,兩手一伸就衝著蟒蛇的大嘴去了,不是咱老尤不怕死,是當時那情況也沒處藏啊!咱老尤當時就想,與其給人家打牙祭,還不如拼了,咱老尤什麼時候吃過虧”?老尤看到齊林不愛搭理他的樣子,心裡不想得罪齊林,畢竟是人家把自己從蟒蛇嘴裡救了出來。“咱老尤卯足了勁,迎著蟒蛇大嘴就是一竄,說來正好,上半身就進去了,你蟒蛇不是有牙嗎?咱老尤的翹臀也不是吃素的,不前不後正好卡在蟒蛇的上膛上,它那牙口可就沒用了吧!進去後,咱就想,既然進來了,那就往裡再走點,搞點破壞,說不定碰著個小心肝什麼的,這玩意就一下哏兒屁了,興許還有救,這不就拿著咱這洛陽鏟在裡面可勁兒鼓搗嘛”!

還別說,雖然齊林覺得老尤基本屬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料,但聽老尤講故事卻是一種享受,一口標準的京片子,加上抑揚頓挫的說書腔調,整個一大活寶!

齊林從馬蜂手裡接過疣豬說的洛陽鏟仔細看了一下,這玩意對於行里人司空見慣,但齊林和馬蜂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有點新奇,確切點說這隻能算洛陽鏟的鏟頭,下面的螺絲介面能看得出來,應該可以接出很長的一根來,鏟頭從兩側向內捲曲,稍稍呈螺旋狀,用來下地確實好用,看來廣大倒鬥屆人士的智慧還是很可怕的嘛!

洞底水潭中央,水桶粗的七米巨蟒就這樣頃刻之間魂歸故里,只能哀嘆自己的遇人不淑了,誰叫它這麼寸,遇到了兩個不要命的傢伙,當然還有一個自己送進口的死胖子卡住了最有效的大嘴,其實蟒蛇在進食的時候最虛弱,齊林三人也是沾了這個便宜,否則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