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不可思議的事實。

“你哭得很厲害。”陸歲京的聲音帶著安撫情緒的魔力,“你看,眼淚還在掉。”

容念乾澀道:“真的嗎?我不知道……”

他的心淋過風雨,曾以為這雙眼睛不會再哭泣,一如止水般寧靜無波。

截然相反的事實就擺在眼前,自己的眼淚不停滾落,蹭在陸歲京乾淨的衣服上,打溼了一片。

容念意識到後,有些難為情地側過臉,想掩住這麼失控的模樣。

然而搶在他躲閃之前,陸歲京用指腹擦過他臉龐的淚痕。

陸歲京道:“沒關係,你緩一緩,不要避著我。”

眼前容念反應失控,陸歲京並沒有從容到哪裡去,內心同樣波瀾起伏。

可他勉強壓制住了混亂,溫和地說:“阿念,真的沒事了,放鬆點,換我抱著你好嗎?你這樣下去會脫力的。”

兩人的歲數沒差幾個月,他年紀確實要小一些,以大眾的刻板印象,會比容念更加幼稚,也往往被縱容和保護。

利用著這一點,往常陸歲京確實擅長示弱,以退為進讓容念做出偏袒。

但實際上陸歲京很靠得住,並不是躲在哥哥身後懵懂無知的膽小鬼,甚至在某些場合充滿了掌控欲和安全感。

就比如現在,容念在他的安撫下慢慢平靜下來。

重生以來的迷茫無措、仇恨不甘還有如願以償,千百種滋味一下子湧上來,再如潮水般逐漸退去,容唸的的確確有種透支的虛弱感。

過了會,他鬆開胳膊坐起來,被陸歲京攬在身旁。

“有點奇怪。”容念怔怔地碰了碰眼角,觸感一片溼潤。

他牽了下唇角,問:“明明一點都不傷心,為什麼還想哭呢?原來被打動了不止會笑,也是會哭的嗎?”

對於他來說,淚水總是與欺騙、受傷和不幸掛鉤,他在成長中習慣了這些事情,早就有抵禦嚴寒的能力,自以為從此不會再流淚。

在電視劇裡看到喜極而泣的主角,在婚禮儀式上看到低頭抽噎的夫妻,其實容念不太明白,人世間居然存在這麼柔軟又複雜的心緒。

此刻他自己也嚐到了同樣滋味。

“我之前以為、我以為經歷了那五年的人只有自己。”容念道,“秘書和我說你報大學的事,我一下子就猜到了……”

這一世高考出分後,陸歲京忽然想去劍橋,落在外人眼中非常突兀。

可在容念這裡可以算作重要線索,證明陸歲京和自己同樣重生而來,並且帶有上輩子的記憶。

“我升學還挺折騰。”陸歲京垂下眼睫,“最開始報的是清大,後來覺得那裡食堂不好吃,就改到了這裡。”

容念道:“是嗎?飯菜好吃一直是清大的宣傳招牌。”

陸歲京:“。”

“想見我但不敢出現在我面前,所以選擇了方便偷看我又不至於驚動我的燕大,千里迢迢地回來,我卻毫不知情地留學去了。”

容念這麼說著,側過臉問:“你當時是什麼心情呢?”

陸歲京口是心非地逞強:“容念,我沒有不敢。”

“那幾年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