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這就是緣分。”

杜若的唇角彎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什麼也沒再說。

很久以後,杜若一直在問自己這一刻為什麼會想破例留下林雨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到答案。

愛情通常看起來全無道理,可是當置身事外來看,大多有跡可循。人總是容易被和自己相似或者相反的靈魂所吸引,杜若就屬於後者。當林雨希在沉澱了自己無盡痛苦的地方毫無違和感的兩次出現的時候,杜若就已經無可自拔只是自己卻無知無覺。

其實杜若並不知道,在她反覆自我懷疑的時候,林雨希一度也很懊悔,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杜若和她只會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可命運就是那麼奇特,那麼多年的自我保護就在那一刻卸下了防備,不想卻被杜若趁虛而入,生根發芽,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可以讓林雨希永久的沉迷。

第一次被她撿到是偶然,怎麼還會有機場的第二次?也許,這就是命?

這一晚,杜若失眠了。

輕輕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眼中的光線透過那起起伏伏的液體變得晦暗不明,口中無意識的重複著“雨希,林雨希”這兩個詞,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第一次收留林雨希,只是因為雨希這兩個字給她的一瞬間的錯覺,而今天又一次收留她,是為了什麼?

杜若的腦中一片空白,她從不是一個會為自己的行為找緣由的人,一如當初買下這棟房子,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別人總是對自己的傷心地避之不及,只有她,買下了這個地方,還一年年來重溫那段最不堪回首的歲月。

周圍的人只當杜若懶得去回答他們的疑問,卻不知她自己都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麼,反正那一刻她就是想這麼做,然後就隨心的做了,需要理由嗎?

杜若甚至每年都會去那個機場,從日落坐到天明,彷如自虐般的一次次重溫那種心碎成灰後的蒼白。

杜若輾轉反側,她向來樂意接受命運的偶然,甚至享受隨性所起帶來的那種不可預見。但是,這一次卻讓她有些心慌。

臨近中午,林雨希睜開眼睛,懶懶的抱著被子深吸了一口氣。昨夜一夜無夢,意外的睡得很好。

又在床上窩了一會兒,林雨希才穿上拖鞋走了出來。看看時間,已經中午時候,窗外的雪還是紛紛揚揚的飄著,絲毫沒有停的跡象,地上的積雪已經是厚厚的一層。

林雨希走進客廳,壁爐裡的火還是燒的暖暖的,房間裡的一切都很適宜,只是杜若卻不在這裡。

林雨希四下看了看,發現走廊盡頭的門虛掩著,便走了過去。

推開門,才發現這個房間是畫室,地上零落著一些調色盤,畫架上還夾著一副剛剛打好線稿的畫。正對著門的是一面落地大窗,杜若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背對著林雨希,手邊的咖啡還隱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屋外的光線透過杜若撒進房間,靜謐的在杜若身周形成了一圈暈染,歲月靜好。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林雨希還是決定和杜若打個招呼,她走到杜若身前,才發現杜若的右手支著頭,眼睛微闔,手裡的書雖然還翻開著,但人顯然已經是睡著了。

似是感覺周圍有人,杜若施施然睜開了眼睛,只是眼神依舊惺忪,沒有聚焦的落在林雨希身上。片刻之後,她的聲音和林雨希的一同響起:“你醒了。”

杜若晃晃頭,顯然不喜歡這種異口同聲產生的迴響。她拿起身旁的咖啡抿了一口,這才站起來說:“昨晚睡的還好?”

“一覺天明。想著晨起該先和你打聲招呼,沒想到卻吵醒你了。”

杜若站起身來徑直帶著林雨希走出畫室,反手鎖上門,這才說:“不礙事,上午想看看書的,沒想看了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