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錦實在不解,也懶得計較,只好不去理會他。

一直沒開口的衛徹在此時道:“我走之時主子確實不舒服,許是後來好了些,出來透口氣。”

衛徹生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一團和氣。陸世青卻見過他一掌便將碗口粗的樹幹劈斷,這時候衛徹一開口,他就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在心時盤算著回去怎麼跟娘說說這件事。

衛徹朝著燕承錦道:“王爺,我們這就回去吧。”轉身又向林景生道了謝。

衛徹給燕承錦披上蓑衣,轉身揹著他出門,天麻緊跟在一旁,踮著腳撐著傘,陸世青提著燈籠跟在一旁。

林景生記起方才燕承錦脫下的大氅還穿在自己身上,本想要追上去還給他,看到陸世青在一旁,又稍稍遲疑了一下。那小子方才就有些疑神疑鬼,若是他此時上前,還不知給燕承錦再添什麼麻煩。

想了想,只好自己先收起來,過幾日找機會再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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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錦本想回去後仔細問一問衛徹去見老夫人的情形經過——他發現衛徹的神色微微有些異樣,又直到林景山尋去都在老夫人那兒,想來是替他捱了不少數落。

然而他回去又犯了一次噁心,這回也沒吐出什麼,卻比之前都要難受,燕承錦只覺得自己像是要把心肝腑臟都嘔出來一般,等那股噁心壓下去,卻是手足俱軟眼前發黑,也提不起力氣來過問此事了。

無奈之下,只得讓衛徹回外院休息。

他也讓天麻去睡,天麻卻不放心,就連呆在外間也不肯,非要搬了個凳子坐在床前守著他。

燕承錦雖覺得累,等緩過勁來卻怎麼也睡不著,又拿了本書,依在床上胡亂翻看。天麻怕他著涼,在房間裡放了兩個極旺的爐子,烤了不多時燕承錦卻又覺得氣悶,讓天麻開了對面一扇窗子。

窗子一看,卻見到陸世青蹲在對面房簷下,瞧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發呆。

燕承錦微微有些吃驚,推了推天麻,又指了指對面。

天麻看了陸世青一眼便撇過頭來,:“衛徹剛剛就說送他回去,他自己不肯,誰知道他在那兒搞什麼鬼!”說著有些心虛地看了燕承錦一眼:“我讓他進房來坐啦!是他自己非要留在那兒的。”

燕承錦方才不適,也沒有注意到這些事,瞪了天麻一眼,天麻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陸世青磨磨蹭蹭不肯走,燕承錦覺得他必然是有事,正好陸世青聽到天麻的說話聲。轉頭朝這邊看來。燕承錦就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說話。

陸世青慢慢走進屋裡,繃著臉在天麻搬來的凳子上端端正正地坐下。

燕承錦看他兩手都籠在袖子裡,大約是有些冷的。燕承錦指了指身邊,示意他近前一些。這孩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慢吞吞地走到近前,卻不去坐燕承錦指的位置。

燕承錦也不勉強,位手摸了摸他的手,發現冷得像冰一樣。便從被子裡摸出一個暖爐硬塞給他。見他肩上落著幾片雪花,這屋子裡暖和,已經漸漸融成水了,拿帕子給他抹了去。

陸世青一聲不吭地任由他做這些事,其間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始終不說話。

燕承錦雖有心好好對待亡夫留下的唯一一個弟弟,但對方對他頗為些牴觸,他也實在不知該怎麼對待對方。做完了這些又見他始終不出聲,便想不出該做什麼。

只好勉強坐正了,拿過紙筆寫:老夫人讓你過來,有事?

陸世青咬著嘴唇,呆呆的不作聲。

燕承錦等了會兒,轉念寫道:是你找我?有事?

這次陸世青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神色十分複雜,最終卻是點了點頭。

燕承錦便知道這是被自己猜中了,心裡倒也有些驚奇,想不出陸世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