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提起手裡的利劍,轉身就要走,他似乎,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眷戀,任何人對於他來說,都毫無意義。

“白灼,你做什麼去?”蠶叢王拽著他,有些著急,他好似猜到了白灼的計劃。

“殺,阿姑嚕。”白灼面無表情的“嘣”出四個字,語氣如寒冰霜劍,讓人難以親近。

“太危險了,咱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一群人怕他涉險丟了小命,便都紛紛勸說。

白灼不願多說,也不肯聽勸,他用力甩開蠶叢王死死拽住他的手,縱身一躍,騎上坐騎疾馳而去。

一左一右想要去追,蠶叢王卻無奈的擺了擺手。

“他決議已定,絕無更改,讓他去吧!”

“可是,這孩子的狀態我瞧著很不好,如此匆匆忙忙的去報仇,恐怕……恐怕……。”白葑又氣又急。

他是他們冉族最有出息的孩子,若沒了他,冉族將來如何壯大?如何再創輝煌啊?

其實蠶叢王早就看穿了白葑的心思,要不然,他當初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如此乖順的配合蠶叢王演出這場戲。

“他不是你兒子,你死了心吧!”

蠶叢王的一句話,徹徹底底的讓白葑死了心,但他也不放棄,只要白灼肯回來,他依舊會演好父親的角色,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來看待。

原來,在白灼雷劈不死的訊息傳揚開後,又在尚京招惹了蠕泵這麼個小混混,名氣早已傳進了蠶叢王的耳朵裡。

最後還因他治水有功,便有心提拔白灼重用白灼,留為己用,故而才派人去到帶叟族婦姒家中,試探白灼的武功路數。

最後發現居然是與冉族劍法是一派,故而連夜尋找到冉族白葑,請了一群人,演了一場白灼與家人失散多年的戲碼,加之白葑親自教他武功,因為路數一樣,所以白灼並沒有懷疑,以為就是自己的家人。

這久違的家庭氛圍,讓白灼迷失在溫馨的大家族中。

蠶叢王的本意便是讓白葑培養白灼,成為才華斐然的英雄人物,也好提拔他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雖然結果達到了,但同時也失敗了,因為中間的變故,他明顯能感覺到白灼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了。

果不其然,夏族那邊來信,阿姑嚕夜半三更死在了山巔,被掛在樹幹上遭受了一夜的雷刑。

而白灼,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桀十四年,桀命扁帥伐蠶叢氏,蠶叢氏獻二女琬、琰,導致桀不再寵愛妹喜。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消失的白灼其實一直都在守候琰的衣冠冢。

不過短短數月的時間,他便蒼老了許多,如同垂垂老矣的佝僂老頭。

他鬱結在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除了烈酒可以以寄相思,他似乎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他的身體一天天被他拖垮,瘦弱的如同風中殘燭,白髮蒼顏。

“琰,你在另一個地方是否孤寂?可有想我,我要來陪你了,你高興嗎?”白灼虛弱的說完,便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了看天色。

喃喃著:“你看啊!蠶叢族又恢復了往日繁榮,族人們的生活也逐漸富足,這應該也是你所希望看見的吧!終於,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這說,白灼吃力的站起身來,提著酒罈子,一路顛簸一路飲酒,一路欣賞風景一路瘋癲。

不知不覺,他的靈魂好似被剝離了一般,輕飄飄的、軟綿綿的,在蠶叢族的上空飄來飄去,雖然領略了蠶叢族的大好河山,俯視了蠶叢族的繁榮興旺,可他覺得好累好累啊!

就像那無家可歸的遊魂,居無定所的阿飄,人們看不見他,他卻能看盡人間百態。

不知飄了幾百年,又看了多少年的風光,他只覺得靈魂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