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地替穆昱宇處理過很多不能在臺面上交待清楚的事務,他沉默寡言,看起來是中規中矩的老實人,但卻是穆昱宇可以信賴的朋友。

龔教授事情繁忙,很快就做完檢查帶著人離開,穆昱宇一直皺著眉沒吭氣,等他們走了才籲出一口長氣,瞥了眼姚聖達,淡淡地問:“我聽說外頭傳聞我快死了?”

姚根江點頭,用一貫缺乏表情的聲音說:“是葉氏的人乾的。”

“我們的人怎麼處理?”

“幾名副總裁都站出來發表宣告,公司的方針政策不會因為總裁病逝而更改。公司運作良好,沒誰都能繼續往前。”

穆昱宇淡淡地笑了,問:“他們不會真這麼以為吧?”

“總有人會這麼覺得。”姚根江說,“比如李副總,他最近做了不少不利於公司的事。”

穆昱宇微眯了眼,隨即不無遺憾地說:“李兆鳴是我在普林斯頓的校友,當初我們一道創業,他把自己爹媽留下的房子都賣了,給我注入第一筆投資,我忙得腳不沾地通宵工作,他也會叫自己老婆煲湯送到公司跟我分著喝,想起來,這些事就跟昨天發生似的。”

姚根江目無表情地說:“權力大了就想再多要點,不奇怪。”

穆昱宇嘆了口氣,啞聲說:“這個事你去辦吧,跟其他兩名副總通個氣,好好設個套,把他手頭的股份稀釋了,但也別太為難他。”

“是。”

“葉氏那邊,大少不足為慮,我猜現在還蹦躂著的,是葉老二吧?”

“您沒猜錯。”

“葉二少,從本質上講是個軟弱卑劣的東西。這種人的軟弱是深藏不露的,用十倍於軟弱的狡詐奸猾做保護色,上回他玩未成年少女的事上報沒掀起多大的風浪,我猜,是葉老爺子壓下去的吧?”

“他的優勢,就在於有個好爸爸。”

“好爸爸,”穆昱宇譏諷一笑,“還真是令人嫉妒,你說,對付這種被爸爸寵壞了的孩子,咱們該怎麼辦?”

“讓他爸爸失望,失望到不想再看他一眼。”姚根江說,“我愛我的父親,我想天底下愛父親的孩子,都不願看到父親對自己失望。”

穆昱宇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隨後點頭說:“葉家二少奶奶是個可憐人,被那種的丈夫長期虐打還不敢往外透露一句,咱們這次就做回好事,幫幫她。”

“早該如此。”姚根江點頭。

“等做完這些,我就可以離婚了,我要讓葉芷瀾一點便宜都佔不到,”穆昱宇閉上眼喃喃地說,“老姚,我居然忍了這麼久,自己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姚根江默不作聲。

穆昱宇睜開眼,問他:“你跟你們家那位,都還挺好?”

姚根江的眼神變得溫柔,點頭說:“很好,謝謝您。”

“有打算要孩子嗎?”

“她的身子時好時壞,”姚根江搖頭說,“跟孩子那種東西比起來,她要重要多了。”

穆昱宇不乏興味地看著他,說:“這還是你第一次在我跟前這麼明確地表示態度,怎麼,難道想起來不覺得遺憾?畢竟中國人講究,無後為大。”

“對我來說,她在所有要考慮的因素當中排在第一位。”姚根江說,“當然沒有孩子會有遺憾,可人生誰無遺憾?遺憾,就遺憾吧。”

穆昱宇忍不住笑了,問:“錢夠花嗎?看病要不少錢,你這幾年收入都折騰在那上面吧?”

“沒有,她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姚根江說,“我們過得很好。”

“我想你其實是在暗示我該發獎金了?”

“那我先謝謝先生。”姚根江的眼睛帶了笑意。

穆昱宇搖頭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猶豫了一下問:“你們家,平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