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玄衣,幾乎要隱匿在夜色之中,可是一雙大手,卻不知何時染滿了刺目的血色。

流皓默眸色哀慼,仰望著那看不見半點光亮的夜幕,失了血色的薄唇揚起,卻好似盪漾著永遠都散不去的悲傷。

流皓默劍眉緊蹙,一張俊朗的臉上已是無半點血色,那絞痛的心臟幾乎要讓他不能呼吸,但是,那雙總是徜徉著陽光的黑眸此時只剩下死寂的平靜,如果被人抽去了知覺。

流皓然頎長的身子無力的靠著殿門滑落,一張俊顏慢慢的埋進了屈起的膝蓋之中,長臂緊緊地環住自己,無聲無息,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出路。

那個人,是他們的父親,自小,那個神一般高傲的男子就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想要親近,卻在那樣灼熱的光芒下心生怯弱,於是,故作不屑的遠離,漠然的望著他張狂的邪肆,漫不經心的妖嬈,多少次,成為他們心底希冀依偎的存在。

直到所有的真相被那樣無預警的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驚覺,原來,對於那個從未關心過他們的男人,早已付出了太多的感情。

他們皆不是他的孩子,這個事實,是他們從來就不敢觸碰的禁忌,即便所有人都沒有言語,可是隱在暗中的洶湧又豈能瞞住他們的眼睛?但是,不聽,不看,不問,不說,就如同將自己關在那別人靠近不了的世界,因為唯有如此,他們才可以理直氣壯的以流府的公子呆在流府,不為天下首富的財勢,只為那個風華絕代的邪魅男子。

他是他們的爹爹,這樣的身份多少次讓他們激盪不已,儘管人們永遠看不到他們之間的疏離,儘管,他們只是有名無實。

月兒回來了,就那樣無預警的出現,用著熟悉的笑靨對著他們甜甜的綻放,忽略心底的不安和漠然,只當做是自己多想,誰知,美好的幻想沒有持續太久,那一晚流水和渡的談話徹底擊潰了他們心底那最後一道防線。

月兒,是他們暗淡生命中唯一的光明和溫暖,所以,將所有的寵愛給了那個精靈般的小人,可是,他們最敬愛的爹爹卻是要讓月兒消失,只因為,那匪夷所思的千年羈絆。

月兒的安危成了引爆他們心底理智的導火線,顧不得自己心底敬愛的希冀,他們只知道,不能讓人傷害月兒,即便那個人,是他們心中的神。

可是那個和月兒一模一樣的女子,卻一臉殺氣的出現,用著輕柔的話語說著森冷的話語,如果他們膽敢胡來,那麼他們的月兒,就會成為曾經。

忍受著束手無策的悲憤,看著那個該死的女子一臉得意的說著和粲軼涯的婚事,一剎那,從未有過的恨意佔據了四人的靈魂,所有的憤恨也對著那曾經被他們視為神一樣的男子宣洩而出。

如果不是他處心積慮的算計,月兒怎會次次身陷絕境?如果不是他別有用心的靠近,月兒怎會傻傻跳入別人為她設定的陷阱?如果不是他刻意的縱容,那個妖孽一樣的女人怎會佔據月兒的身份為所欲為?

曾經有那麼一剎那,他們想著,如果他就那樣消失了,是不是所有的陰暗都會消失了?可是,現在,他就那樣靜靜的躺著,曾經魅惑妖嬈的桃花眼也安靜的閉上,那猶如千年也打不到的頎長身子,此刻也無力的倒在地上。

心,抽痛著,猶如被人拿著小刀一刀刀的划著,刀刃並不鋒利,甚至感覺不出流淌的血液,但是那樣的割痛,讓他們幾乎要忍不住的嘶吼出聲。

另一頭,一抹不忍自責的目光定定的看著無助蜷縮在一起的流皓月,那單薄的身子緊緊地環住懷中靜然的白影,全身散發著被天地捨棄的蒼白和絕望,那個孩子,曾經像一道陽光照耀著所有陰暗受傷的人,如今,猶如孤立小獸的她,又該怎樣度過這次的生死別離?

雙手死死的捂住紅唇不讓悲慼的哭泣溢位聲來,蒙著白紗的身影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