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一番,最後唯一受到傷害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偷雞不成蝕把米,讓雲蘿氣惱無比。

雲蘿郡主心緒難平,將谷明月和辛夷兩人全都記恨上。陰影散去之後,雲蘿開始憂慮別的事。她今日將多年營造的形象毀於一旦,若那些在場的閨秀,將她的窘境宣揚出去,她該如何是好。

腦海中閃過,京城貴女拿自己的窘態取樂的場景,雲蘿郡主身子跟著一抖。

除了當今聖上膝下的公主,京城中皇親國戚中,當屬雲蘿份位最高。她不想淪為笑柄,更不想讓這個汙點跟隨自己一生。

“好了,伺候我更衣吧。”

雲蘿郡主恢復冷靜,站直了身子,語調平穩的說。

紫菱遞上淨身的布巾,紫菱將衣服撐好,兩個人服侍著雲蘿打扮齊整。

嘔吐物清理出去後,佈置溫馨的小屋,重新被淡淡馨香填滿。

雲蘿郡主環顧四周後,坐在梳妝檯前,由著兩個丫鬟為她擦乾了長髮,然後梳理雲鬢。

谷明月一直在門外候著,眉頭緊鎖,陷入踟躕不安中。

她是看過書中一些章節,但她是跳著看的,許多人物根本沒見過。比如,這位雲蘿郡主,谷明月與她也只有兩面之緣。

在谷明月記憶中,雲蘿郡主與平陽公主關係親厚,兩人同屬於外面雍容華貴,內裡睚眥必報的女子。

今日的事,發生的太過意外,絕非谷明月蓄意為之。饒是如此,谷明月也不敢肯定,雲蘿郡主能夠諒解她。

不出意外的話,雲蘿郡主很可能將今日的意外,算在她和辛夷頭上。

這個認知讓谷明月胸悶不已,她本想順著雲蘿郡主的意思坐收漁翁之利,怎麼最後成了這個樣子。

到底該如何補救,谷明月在門外苦苦思索著。

吱呀一聲,門開了。

打扮的的明豔動人的雲蘿郡主,在丫鬟的簇擁下,神情倨傲的走出房門。

她瞥了一眼侯在門外的谷明月,語氣冷淡的警示說:“谷小姐,我希望今天的事兒,不會從第二個人的嘴中說出,你覺得呢?”

對待谷明月,雲蘿郡主連掩飾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出言威脅。

這是她的在擔憂之後,突然想通的事兒。今天宴會上的小姐們,父親不過是四品官、五品官,在京城中根本排不上行。

她作為郡主,難道還怕了這些人不成。想明白後,雲蘿郡主又端起了架子,絲毫不為在人前丟臉一事露怯。

雲蘿郡主的反應在谷明月預料之中,她極力放低身段小心賠不是:“郡主放心,今日來的都是名門閨秀,通情達理不是饒舌之婦,定不會搬弄口舌是非。只是,那辛夷,不知她是否能知事。”

谷明月一邊寬慰著雲蘿郡主,一面又不著痕跡的將辛夷丟擲,承受雲蘿郡主的怒火。

果然,在聽了谷明月的話後,郡主冷笑一聲:“辛夷?呵,倒要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眼見目地達成,谷明月鬆了口氣,隨後她神色尷尬的雙手奉上一隻耳墜一根髮釵:“郡主,這是剛才下人打掃桌子時找到的。”

雲蘿郡主瞧著小巧精緻的耳墜,怒火一下衝了上來,今日之事都因這枚她拿來設計辛夷的墜子而起。

念及墜子乃是太后所賜,雲蘿郡主只得壓抑著怒火,從谷明月手心拿過了墜子。

“髮釵賞你了。”

雲蘿郡主的口氣像是打發下人一樣,谷明月自知理虧,只能忍耐答到:“多謝郡主賞賜。”

該交待的事說完後,雲蘿郡主提步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她忽而回頭吩咐到:“將我今日身上穿的衣服,一把火燒掉吧。”

說完之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今日的一切都該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