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暫時不能動,原來她在這裡訓練用左手開槍的精準度,真是不輕鬆啊,作為狙擊手。

“陸蘇,問你個不禮貌的問題。”

“恩?請說。”

“成為妖之前,你有過犯罪經歷嗎?”

“犯罪?半夜用公用電話打110叫他們起床尿尿算不算。”

“那只是違法啦,我是說殺人。”

“沒有,我一直是好孩子,雞都沒宰過!為什麼問這個。”

“多少覺得你有些不可思議……”

“哪方面?”

“怎麼說呢,看你的樣子和氣質,都是那種話不多,卻是會幫陌生人撿起掉到地上的籃子的人……你也覺得你是個善良的人,但是……你殺人的時候卻從來不手軟!”

“哈?”

戴雪轉頭看著他:“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

“你指的是人的話……是一個多月前,為了救錦斷宰了兩個人渣,當時太生氣了,回過神來兩個人已經被我捏斷脖子了。”

“會做噩夢嗎?或者不太合適地說,回想起那個時候,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你有過?”

“我第一次殺人只覺得害怕!因為太害怕了,開槍的時候手居然抖了,結果打在了那人的這裡。”她指下自己的脖子,“那個人發現了我,我嚇得丟槍逃跑,結果他捂著脖子追了我很遠很遠,才流血至死……好笑吧。”

“誰會笑啊!”

“殺過人的人,人在自己眼中就變成了可以宰殺,肢解的物件,殺人者就算不說話,眼睛裡也會有種暴戾的狂氣,或者是麻木冰冷……你為什麼沒有呢,現在的你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普通的男孩一樣,根本看不出你殺過人。”

“你不是要請教我怎麼心安意得地殺人吧。”

“差不多吧!”她微笑道。

這個問題讓陸蘇稍稍地迷茫了一下,宰人的時候腦袋裡根本只有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不殺死他自己和錦斷就會完蛋。頓了一下,他說:“我討厭殺人,每一次都討厭……但是我的命不是我一個人的,所以又不得不去殺人,必須做的事情再討厭我也會做。”

“乾脆的回答!”戴雪開了一槍,清脆的槍響彷彿給兩人的對話劃了一個停頓號,“不過這樣的人生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你有資格說我?”

“哈哈!”

打空彈莢,戴雪把槍扔給陸蘇,他替她轉彈莢再遞還:“你這個樣子要是交手的時候怎麼辦,雖然用左手能開槍,但是換彈莢太麻煩了。”

“確實啊!”戴雪皺著眉,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我有個最好的人選可以幫你換彈莢,而且是秒換。”

戴雪側過臉看他,臉上好像寫著一個問號。

“楚千雀!”

“但是上戰場很危險吧……”

“我一會去問問他吧。”

“恩!”戴雪接著開槍射擊,當她專注於幾十米外的槍靶時,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一人一槍一靶,其它的一切都不再關心。

她稍稍歪著頭,微皺的眉毛、隨風撫動的齊耳短髮、全神貫注的目光、緊抿的嘴唇似乎充滿一種英武的美,陸蘇看得出了神,趕緊把注意力從戴雪身上移到N城的遠景上,這種英武的美是他最難抵禦的,迷上錦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男人最在乎的到底是什麼?”

陸蘇正出神眺望遠處的時候,戴雪突然說了一句,他本能地說了句:“你說什麼?”

“沒事!”掩飾一般地抿了下嘴唇。

“我聽見了。”

戴雪苦笑一聲:“你就不能裝裝糊塗,剛才是我發昏罷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