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聽的直皺眉,水太熱了?有蛇爬進來?還是……

草簾子突然從中間裂了條縫,阿籍溼漉漉地腦袋探了出來:“沒事沒事。”話音一落,就又消失在草簾後面。

共翳抬了抬眉毛,草簾子因為她太用力而揪斷了不少茅草,已經空出一塊手腕粗細縫。他認認真真的盯著那條細縫,沒過一會,果然冒出只赤 裸的手臂,遮遮掩掩地甩了張狐狸皮上去。

共翳輕哼一聲,站起來走到角落,逮了兩兔子,拿著鐵劍出去收拾了。放血、扒皮、開膛……他熟練的忙碌著,不時扭頭看向身後透著火光的山洞,眼神裡有什麼東西融化了,軟軟地、暖暖的。

藤蘿要是纏在大樹上,大樹也應該能支撐它。

洗完澡,阿籍扔下一堆亂七八糟的善後工作,自動自發的搬了另一隻乾淨的草木灰枕頭,清清爽爽地坐到火堆邊。

共翳睨一眼亂遭遭的水桶和地面,眼神開始冷下來了。

阿籍還在那邊醞釀臺詞,滿腦子都是矜持和直爽的交戰。

——你親我幹嘛?

太直白了,而且人家親的是額頭,搞不好是表達友善的意思。

——你是不是暗戀我?

光解釋暗戀是什麼意思,估計就得折騰到半夜了。

“哎——”(“咚!”)

阿籍憂鬱地嘆口氣,與此同時,腦後勺給狠狠地拍了一下。

她瞪眼看向共翳,他也正看著她,臉色青青筍筍的,眼神發寒。

男人善變哪!

阿籍,抿抿嘴唇,腦海中突然冒出句電影臺詞:“當年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叫我牛夫人……”

她被自己的想象力嚇到了,打了個寒顫,汗毛豎立。

共翳慢慢地開口:“去把外面的衣服洗了,水桶倒乾淨,有髒血的統統擦掉!”

說著,揀了幾塊燒紅的木炭,放到草簾子這邊,另升了一堆火:“還有,這幾天你就待在這邊。”、“@¥@¥%……”

把髒血倒掉?洗衣服?離我遠一點?

阿籍連猜帶蒙的,就聽懂了這麼幾句,眼眶一下子又紅起來。

看吧,野人吧,未開化吧!

什麼叫髒血!要是沒這些,你媽媽怎麼孕育生命,怎麼把你生出來的?

還讓來例假的年輕姑娘洗這麼多東西,將來老了要得婦科病的呀!

阿籍憤憤地站起來,覺得下身一熱,就又坐了下去:“我不方便!做不來!”

共翳握著的拳頭差點就砸她頭上了,深吸口氣,站起來把水桶搬出去,又抓了把乾草把泥地刷了刷,再黑著張臉把沾滿經血的草木灰枕頭提出去倒乾淨,扔進洗衣服用的小筐裡。

“不洗,你就一直坐著。”

阿籍扭過脖子,硬撐了一會,放低聲音求饒:“我……是真的不方便……”

和所有壞脾氣的男人一樣,共翳也是吃軟不吃硬型的。阿籍這麼可憐兮兮地一說,他臉色也緩和下來了,瞪了她兩眼,竟然真的又摸黑去湖邊洗起墊子衣服枕頭來,還順便提了兩桶乾淨的清水回來。

阿籍感激地看著他,大眼睛亮晶晶直閃光。

共翳剜了她一眼,渾身溼漉漉地躺倒就睡覺,連飯都沒吃。

阿籍不解的看著他,又不敢站起來——剛才他收拾地面上汙血的樣子她可還記得,恨不得把地面刨個坑出來,那表情,真是厭惡憎恨到了極點。

她也已經面子裡子都丟光了,這時候乾脆破罐破摔,低著腦袋一個勁的誇湯好喝。

乾草上的那個人終於火了,坐起來示威似的折斷了兩根兒臂粗的樹枝,把她連人帶枕頭移到了草簾子後面。

“再吵,就滾出去!”

狼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