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部分(第1/4頁)
章節報錯
沈珏悶聲道:“我怎麼會不露面?按照計劃的日子;不是在‘六七;前就能趕回松江麼?”
沈瑞冷哼一聲:“你都成了什麼樣子?眼看都要在馬上坐不穩了;還想要如期趕回松江?明日真要從馬背上栽下來;這一耽擱;別說‘六七;;就是‘七七;大日子也趕不上”
幾晝夜沒有正經閤眼;沈珏又不是鐵人;哪裡能不累呢?
可是他真的睡不著;整晚整晚都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這一路上;沈瑞勸解的話早已說了幾車;道理沈珏都明白;可就是心裡難受的不行。
想到輕重緩急;沈珏就不分辨;從沈瑞手中接了藥晚;一口飲盡。
藥效十足;沒一會兒;沈珏的眼皮就開始打架;沈瑞眼見他在床上躺了;鼾聲漸起;才端著空碗從他房裡出來。
用藥物助眠;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該勸的沈瑞都勸了;可都是不頂用;又不能眼睜睜看著沈珏悲傷損身。
在門口;正好與沈械碰了個正著。
沈械看著沈瑞手中的空碗;皺了皺眉;道:“珏哥如何了?”
“已經睡下了;瞧著應不會耽擱明日行程。”沈瑞道。
沈械點點頭;有意無意地打量沈瑞。
他已經看出來;這次沈瑞“自作主張”地請大夫上門;為的就是沈珏;他與兒子不過是附帶。
這兩人關係真的好?沈械一時也拿不準了。
按理來說;沈瑞與沈珏兩個名分上雖成了堂兄弟;可因牽扯到了利益;也該有了嫌隙。
沈瑞察覺出沈械的打量;道:“大族兄還請多節哀;多多保重;這路程才過了一小半;還要一大半的路程要趕。”
要說沈珏散發的是從裡到外的哀傷;那沈械無意流出的則是一種焦躁。
不用細問;沈瑞也能明白其中緣故。大明以京官為貴;沈械雖是孫輩只丁憂一年;可朝廷也不會留著缺給他。等他丁憂期滿;想要起復時;到底能不能撈到京缺;撈到什麼樣的京缺還不好說。對於年紀將不惑之年的男人來說;執著於權利並不是可恥的事;然而在剛得了族長太爺去世的訊息;尚不及悲切時;就擔心這個未免太薄情。
加上沈械對沈珏的冷淡;也讓沈瑞覺得不滿。
沈珏正為本生祖父故去難過;要是沈械這個本生兄長能勸慰一二;多少也會有些效果;可沈械只顧埋頭趕路;對於沈珏的悲傷憔悴視而不見。
沈瑞的話;雖是好話;可沈械卻不樂意聽。這是嗔怪他將路程安排的緊了?還是怎地?
他皺眉道:“為人子孫;回鄉奔喪本是應有之義;路上是趕了些;可也是沒法子的事。珏哥那邊要是不適;就讓他留在這裡休整幾日;等鴻大叔他們到了隨鴻大叔他們一路走。他如今是二房嗣子;太爺大事也未必需要他到場……
沈瑞輕聲道:“這世上有生恩還有養恩;論生恩;族長太爺是珏哥本生祖父;論養恩;族長太爺教導了珏哥十幾年。名分上珏哥如今雖不是族長太爺之孫;可這祖孫十幾年的情分卻是改不了的。”
為本生親服喪按照規制是需“降服”不假;可五服之外還有個“義服”。以沈珏與族長太爺的情分;“義服”期年也不算什麼。早在沈瑞、沈珏出京前;沈滄與徐氏就交代過此事。出殯這樣的大事;沈珏更是應該趕上。
沈械對沈瑞印象並不深;只覺得他是個沉默寡言、略有些陰鬱的少年;如今見他說話不見服順;口氣中隱隱帶了執拗;心中越發不喜。
他徹底撂下臉;冷哼道:“沒想到;瑞哥倒是個好兄長。我們珏哥;還真的賴你多看顧了……只是他恁地不爭氣;明明幼年也是個聰敏的;在讀書上有幾分天分;不想如今卻是現了下行;一個院試都過不了?”
沈瑞聞言;詫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