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小的已經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沈環雖強忍沒有閉眼;可卻是忍不住抓住沈珏胳膊;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去了。

只因這少女一隻腳已經虛踩在釘子板上;另外一隻腳也作勢要抬起。

就算這少女看著年紀不大;可市井小民本就長得結實;少說也是八、九十斤的分量;眼見著釘子板釘子一面就往壯漢的肚皮上壓去。

“了不得”

“要命了”

圍觀眾人;不由訝然出聲。

隨著一陣陣驚訝聲;少女雙腳已經都站在釘子板上;又抬起一條腿;做了個白鶴晾翅的動作。

釘子板在少女腳下;越發往壯漢肚皮上沉。

雖說圍觀人群離那壯漢有七、八尺遠;不過依是清晰地看到那壯漢滿臉通紅;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滴;面上也露出艱難痛苦之色。

大家看著都跟著懸心;生怕這壯漢一個忍不住就血濺當場。本來最喧鬧的看客;如今都屏氣凝聲。

那看場圍著條凳打轉轉;面上也帶了沉重焦急;生怕出岔子似的。被他帶動的;大家越發跟著懸心。

這時;就聽那壯漢低喝一聲;就見他癟了的肚皮緩緩脹起;釘子板也隨著緩升。釘子板上少女;依舊保持著“白鶴晾翅”的姿勢;如同一尊雕像。

這個姿勢維持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釘子板上少女方大方一笑;翻身躍下。

那看場的立時上前;取了那釘子板;將釘子那邊對向大家。

看著在陽光下猶在閃光的釘尖;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壯漢肚皮。

壯漢已經翻身站起;原本黝黑髮亮的肚皮上;一排排、一列列泛白痕跡的小坑。

不知哪個帶頭;人群中立時迸發出一陣陣喝彩聲。青衣少女已經手持銅鑼;圍著人群討要賞錢了。有熱心的就丟幾個銅錢;大多數人喜佔便宜;不愛掏錢;一湧而散。

沈環咋舌道:“這就是傳聞中練筋鍛骨的功夫吧?”

族兄弟幾個就是為了逛隆福寺來的;沈瑞早讓長壽預備了散錢帶著;見狀就取了一緡錢出來打賞。

青衣少女見狀;忙福了福道:“謝幾位小相公的賞”

沈瑞擺擺手;打發少女繼續;剛要招呼大家往下一處去;就聽有人道:“瑞哥珏哥”

眾人望過去;就見對面十七個僕從簇擁著兩個錦袍少年過來;不是旁人;正是楊仲言與徐五。

除了沈環是生面孔外;其他人與楊仲言與徐五兩個都是相熟的。

大家小別重逢;不少話要說;這集市上亂糟糟的不是說話的地界;就拐進了路口茶樓。

沈環並不清楚二房的親戚關係;也不知這“楊姑父”家到底是哪一家;不過瞧著楊仲言這打扮做派;就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楊仲言知曉沈家是松江大戶;那邊族人多;隨著沈瑞、沈珏兄弟來京一個也不算稀奇;待沈環倒是一副親近模樣;三言兩語地將就沈環的底細摸了遍;待知曉是沈珏本生家從堂弟;笑容就真摯許多。

沈瑞與沈全對視一眼;哭笑不得。

瞧著沈環也是伶俐的;不過也分同誰比;跟京城這些人精子相比就委實不夠看了。

徐五百無聊賴;湊到沈瑞跟前道:“瑞哥既回了京裡;什麼時候去看文虎

沈全、沈珏都認識高文虎;尤其是沈珏;與高文虎見的次數還多些;聽到徐五的話;族兄弟兩個都望過來:“文虎怎麼了?”

徐五不忿道:“被人欺負了。雖說沒傷著筋骨;不過當初那慘狀也是沒人樣了。幸好他長得結實;一般人哪禁得住那般打法……高家嬸子當時差點沒哭死……”

雖說眾人都是仕宦子弟;高文虎不過屠夫子;不過他性子憨實;待人實誠;又是沈瑞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