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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唐納已經佔據了洲際網路百分之十一的頻寬，幾乎取代了系統，成為洲際網路上至高無上的神。

整個凱奧斯大陸彷彿都成了唐納的軀殼，只要他願意，可以從分佈在大陸各地，數以億計的攝像單元中，看到任何一個地方正在看到的場景；也可以用任意一個全息投影裝置，把想象中的形象投送出去。

位於龐貝城內，白色天文站一般的洲際網路管理中心已經亂了一片，伴隨著此起彼伏的警報聲音，到處都跳動著驚歎號和白噪音雪花。

“快！快截斷他！”

“查不到他的登陸地點！不！整個大陸都是他的登陸地點！”

“天吶！會不會是來自外網的網路攻擊？”

“不可能！外網物理埠已經關閉了！”

“截斷全網物理連線！在他完全取代系統之前！”

“不行！航空系統、電力系統、醫院、電站和自動化機械全在網路上，斷網就等於自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確定真的是人，而不是程式嗎？！”

“人！洲際網路有程式迴圈限制！只可能是人！”

“天吶！他進入國防天網指揮中心了！慢著！又走了……”

“聯邦新聞釋出中心被他控制了！他到底要幹什麼！”

“看！有人在說話！你們調到第七全息頻道！不！不用調了！每個頻道都被侵佔了！”

……

洲際網路，某個虛擬的小酒館裡，一頭豪豬正縮在吧檯角落裡瑟瑟發抖。

“蠢豬，你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人……”屠夫一邊盯著吧檯廊柱上的一排熒光燈，一邊失神地說道。

這排熒光燈是全網轉發資料吞吐量的指示燈，是割喉者組織用來探測洲際網路活躍程度的，總共二十一個燈管，平時最多隻有六七根亮著，現在連續幾分鐘都處於全亮狀態了這意味著，整個洲際網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你們不會相信的……我的頻寬……我的頻寬……”豪豬感覺自己就像坐在汪洋中一條孤零零的獨木舟上，前者是他現在所能使用的頻寬，後者才是他能力範圍內所能掌控的部分。

“你們看！那是什麼？”角落裡的鳥人突然站了起來，指著吧檯前，那臺吊在天花板上的老式模擬電視。

……

天空學城從蘭特星地面上看是一個圓，這常常讓人誤以為它是一顆球體。

事實並非如此。這個位於七萬多公里高空的學城，是一個不斷旋轉著的巨大圓盤。當然，因為學城的圓環直徑將近一百多公里，只需要很小的轉速，就能維持圓環外壁上接近中土標準的重力環境。

學城某處，費蒙軍方向科學院租用的天網監控中心內，剛才還無精打采的監察員克拉莫，突然被巨大的三維示波器中，一個奇怪的擾動吸引到，從類似癱坐的不雅姿態坐直起來。

“蒙特爾少校，你看凱奧斯的洲際網路！好像出了點問題！”他扭頭喊了一聲。

被稱做蒙特爾少校的中年人穿著一身費蒙標準軍服，眉頭永遠微皺著，好像有想不完的心事。

“發生了什麼？”蒙特爾沉聲道。

“不知道……看上去一團糟，好像整個洲際網路都癱瘓了！”克拉莫饒有興致地將三維波形放大，代表著凱奧斯洲際網路的訊號段像一座異峰突起的高地。

蒙特爾轉過椅子，朝一個套著開放式模擬頭套的年輕人吼道：“把凱奧斯新聞中心的訊號接過來！”

這一聲怒吼，把監測站內二十多人幾乎全都嚇了一跳。

克拉莫縮著脖子偷偷做了個鬼臉，心想，準是最高議會最近的一系列預算削減政策，把蒙特爾這個軍人家族出生的大艦重炮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