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戰,亂成一團。

兀突骨突然爆出一聲大喝:“都住手!”

雙方一愣,各自停下。兀突骨看著地上的孟獲,道:“孟大王。你我交情多年,今日到了這個書面,實非得已。今日,我且放了你,你回去吧。若是不服,來日與我再戰!”

孟獲番身起來。已是面紅耳赤:“你放我,我還是要殺你。”

“那也要你能殺得了我。”兀突骨渾不在乎孟獲的威脅。

孟獲飛身上馬轉身回營,兀突骨道:“且慢。”

孟獲回頭:“你又後悔了不成?”

兀突骨道:“把你弟弟帶回去。”兀突骨背後旗門開放,孟優被反綁著雙臂被放在一匹馬上放了回來。

“三弟,你怎麼……”

孟獲全身發冷,已知情況不妙,一把拉住孟優地絲韁馳回本隊。

軍帳中,孟優向孟獲哭訴道:“二哥,我對不起你。我被那個王濬騙了。他懂得蠻語,又身懷絕技,他假做生病,騙我前去探看。我不小心被他擒住。接著他大鬧軍營,乘亂殺了金環三結。放出向寵部。一夜之間,兩營蠻軍,被殺得大敗。我單騎闖圍報信,路上卻遇了兀突骨,被他擒住。二哥,我們敗了,可怎麼辦啊!”

孟獲身子搖動,一掌打在孟優臉上:“你個笨蛋!”

孟優大哭道:“二哥,我聽兀突骨曾說,向寵部已前往夜郎,斷我後路去了。楊鋒諸部也在聯絡朵思木鹿等人,要來反我們,如今我們怎麼辦,這且蘭現在已拿不下來了,若不退兵,只怕連山林都回不去了。”

孟獲怔怔的望著孟優,竟似沒聽到孟優的話一樣,剎那間,大哥孟節對出兵的強烈反對,朵思對出兵的不置可否,木鹿對出兵的觀望等待,臨別時夫人祝融的殷殷囑託,亂石漢的血戰,鷹宿崖的伏擊,且蘭城的攻防,兀突骨地巨叉,陣前受辱,當著上萬蠻軍的面,自己倒在兀突骨面前,自己兄弟兩個被放歸……血在瀰漫,血在湧動,到處都是鮮血……蠻族,蠻族的未來在哪裡……

“二哥,該當如何,你倒是說話啊。本來大哥全力反對我們出兵,各部洞主支援了也不是很多,二哥認定季漢已衰,非要出兵不可,可是現在,我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該怎麼辦才好?二哥,二哥你怎麼了?二哥!”

孟優見孟獲只不動身,上前抓著他的手,只覺得那雙手冰一般涼,才一搖動,孟獲突然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撲的倒了。

“二哥,二哥!”孟優大叫著。

帥帳之中,明亮亮的松明跳動著,照著人影搖搖。進進出出的蠻軍洞主元帥們,個個臉上充滿異樣。眼前局勢不用說,一切都明顯了。

前幾日地攻城,大王似乎發了瘋一樣,把全軍都壓上去,第一天夜裡幾乎攻破了且蘭,第二天又幾次登城,那時城頭上漢軍已有些支援不住了,而且城上蠻人多了起來。當時大家打瘋了,雖然大王要求只攻漢人,不攻蠻人,但戰場之上,一見了血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自然是誰攔在面前就殺誰。結果殺了第二天斬下了**百顆頭顱,其中大半是蠻軍,接著一度攻佔了西門,雖然最後又被擠了出來,卻將西門附近的房屋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眼見且蘭將破,大家喜不自盛。可是,就在第二天傍晚,漢人鄧爍組織了數百蠻族女子登上了城頭。城外蠻軍更是喜出望外,以為漢軍要投降,用這些女子來換且蘭的平安。正在大家譁然一片時,那些女子卻把孝布戴在頭上,對著他們,拿起了刀槍。沉重的刀槍,使她們單薄的身子都在發抖。他們大笑起來,難道且蘭沒人了,要*這些女人來守城了麼?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們大笑著她們,他們羞辱著她們。他們不知道,她們是那些被殺死地蠻軍的親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燒掉的房屋使她們無家可歸,他們更不知道,此時鄧爍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