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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搶本姑娘的活計,那就看看誰更有手段、更懂得露臉,留夏心裡也不服。她好不容易把裁春盼死了,還能讓別人搶了她現在的位置。
自己主子眼瞧著和以往不一樣了,前途也更加光明,她這做奴才的,還不得跟著鑲金邊,她怎麼能放過這大好前景。
剪秋心裡也清楚‘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只要多在主子面前露兩次臉、刷刷存在感就行。
她現在已是大丫頭的位置,別的不急於一時半刻,只要主子記得她,將來肯用她就行。
兩個丫頭之間的鬥法,長樂哪能看不出,她假裝視而不見。
她剛剛著手於梳理人脈,身邊人沆瀣一氣,她反而不好識清管理,如此這般,確實也能看出個別人的居心和能力來。
耳聽著那笛聲的節奏越發急切,清雅全無,都要吹出琵琶的《十面來伏》的效果了,長樂心頭微動,說來她也正好想找她這個堂兄聊一聊,人家主動送上門,她必然要好好招待。
長樂衝著剪秋打了一個眼色,剪秋心裡一喜,立時明白長樂的意思,帶著餘下的丫頭散到了假山左右,挨處布了位置,保證長樂若想與楊易寧說些什麼,絕不會有人‘不經意’打擾的。
“留夏,你和我過去!”
長樂一個眼色吩咐了剪秋打理外圍,卻帶著留夏過了假山後面,其用意可想而知。
這下子連一直悶聲不語的忍冬,都有些忍不住了。
她不用長樂示意,連忙帶著另一個小丫頭,主動去了瓊林園的前面路口堵著去了,哪怕那裡剪秋已經派了一個小丫頭盯著呢。
留夏前面開路,長樂隨後跟著,繞過了兩棵男人腰粗般的大桃樹,緩步走到假山後面。
假山後有一片小小的桃林,那裡的桃樹沒有長樂剛剛繞過的兩棵桃樹腰粗,但卻是在高度上超越了它們。
高高挑起的桃枝,在桃花初粉的季節,映著桃林邊站著的那個穿著淡綠色刻絲錦製成的襦衫男子。
那身衣服已經漿洗得半舊,顏色早已暗淡,穿在這男子身上卻顯不出一絲的侷促來,反而有一種淡淡煙攏若仙的氣質來。
長樂不禁感嘆,楊家的男人真是無論嫡出庶出,都是一樣的俊美,氣質甚佳,兼得楊易寧自幼苦讀,學到如今,進士及第,周身都透出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韻來。
兩世來,長樂與楊易寧的接觸都不是很多,卻恍惚聽過些他這個堂兄的事情。
她這個堂兄是個有上進心也有些城府的人。前一世,惟幾的見面裡,還曾暗中提醒過她幾句。只是那時她傻,並不信得,只以為他是暗恨小田氏、挑拔離間罷了。
說來可惜,楊易寧若不是這般有出息,反若歐子嘉那般混地活著,在小田氏手下,或許還能好過些。
細想想,在這個富昌候府裡,她和她這堂兄的命運竟有著異曲同功之效——都是不被容得的。不過,她是被人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暗害著,楊易寧更慘些,明暗皆有。沒誰給他撐腰,也沒誰給他留臉面。
長樂忽想到了上一世裡,楊易寧最後的結局,竟是比自己還要慘上幾分,早死好多年的。
以小田氏的狠毒心計,怎能容得一個處處出色的庶長子存在,比得她那幾個親生兒子一個不如一個,接連幾次三番加害不成,在楊易寧去一個邊遠南地小鎮上任知縣時,竟直接僱兇動了殺手,可憐這麼一個風華初綻的男兒,還未實現胸中抱負,就死不瞑目了。
楊易寧掉入滾滾江中,死無葬身之地不說,連屍體都被江河中的魚蝦吃個乾淨了,連具白骨都沒撈到。
小田氏又以江河湍急,撈不到也是有的,等到旱季再來尋,把這事一推得乾淨,直到長樂死時,也沒聽說富昌候府再去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