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本宮還有心情聽你說,都一氣說了吧。”

這個時候,楊寧治找上門來,總不是單純來與她喝茶的,她也想把這二十年的恩怨,就此解決,不便再拖下去了。

蕭華長公主的性子,楊寧治一向都是知道的,哪怕他們不在一起生活,總歸是近二十年的夫妻。

說句有意思的話,他背地裡琢磨最多的女人不是他標榜真愛的秦氏,也不是他自己老孃,卻是他最最厭煩、恨不得她早死的蕭華長公主。

蕭華長公主開門見山地把問題推給自己,是蕭華長公主一貫的辦事風格,從不拖泥帶水,開朗大器,這一點,也是楊寧治一直敬佩的,這是圍著他轉的其他女人,永遠也不會擁有的。

楊寧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每見到蕭華長公主都是一副氣急敗壞又不敢發作的糾結模樣,他不急著正面回答蕭華長公主,目光發散地望著他腳前那片空地,好一會兒才問:“你早就知道了吧?”都鬧去大堂了,還有什麼可瞞的呢。

“知道什麼?”蕭華長公主剛聽到覺得這話問得莫明其妙,隨後就反應過來,“你是說秦氏母子三人嗎?”

楊寧治抬起頭來,進堂內這許久,才第一次與蕭華長公主的目光相撞。

蕭華長公主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目裡,仍是他見慣了的冷冽高傲,一張雍容華貴的面龐,從不見一絲溫柔,或許……也有吧,無論多強勢的女人,總有那溫情的一面,但絕不會是對著他。

蕭華長公主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她反問回去:“你覺得的呢?”

卻不是在大堂上得知的,而是前些日子,歐子嘉給她拍馬屁時與她說的。還保證,這訊息絕對保真,有理有據,萬無一失,正是小田氏那日早晨抓包秦氏和楊寧澤後,與秦氏撕打時喊嚷出來的。

蕭華長公主以為自己聽到這個訊息後會大發雷霆,出乎意料的,自己她竟然還笑了出來,彷彿覺得這樣……倒是正常了,哎,怪不得長樂這些時日會如此的反常,怕是早就看出端倪來了吧。

只是怕她這個當孃的傷心發怒,沒有與她說。

這世道啊,當孩子的越來越懂事了,他們這些當大人的,反倒越來越不明白了。

今日,楊寧治提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對個當面呢。

楊寧治嘴邊漫出一絲苦笑,一切都明白了。

“你我夫妻一場,漫漫跎跎過了糊塗的二十年,長公主殿下,別再耽誤時間了,我們一氣說個了結吧。”

他今日來,就是報著‘必死’的決心的。他翫忽了半輩子,如今,事情逼在絕境了,想躲,是躲不過去了。

“你說得是,本宮也是這麼想的,本宮當年與你締結婚約時,就曾說過,你與本宮的婚姻是非常時期不得不行之事,現在天下太平了,本宮還你自由身。”

蕭華長公主說得輕鬆,楊寧治卻覺得諷刺,自由身,他現在要自由身還有什麼用嗎?他用二十年換來這個自由身,有什麼好處嗎?

“長公主真是說笑了,這天下是太平了,惟有我……沒那麼太平!”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抱怨的話,是他不敢說的呢。

“哈哈……”蕭華長公主張揚地笑開來,“你與本宮說說,你哪不太平了?妾也有了,兒子也有了,還有一個敢爬公主嫡姐床的庶女,這還不夠太平嗎?永林伯一生勞苦功高,爵位也只到伯爵,你又為大印國貢獻了什麼?從伯爵返升為侯爵,還不覺得太平嗎?”

還敢說出這話來,簡直是給臉不要臉,難道她還要感恩戴德地打塊板,把他們楊家全家供起來,一天三磕首、上香火不成?

本就是願打願挨的事,又不是她強行下的賜婚旨意,非要嫁給他楊寧治不成的,還不是她口風一露,楊寧治巴巴尋上來的。

當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