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找一會,魘老四又問道:“老大,陸行雲到底是不是叛徒?”

魘老大怒道:“我怎麼知道?”

魘老四“哦”一聲,似乎想問什麼,卻沒敢問,魘老大看在眼裡,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魘老四喜道:“也沒什麼,我就想問問,高盟主派我們來查探雷府,到底有什麼用意?”

魘老大聽他一席話又繞回原點,問道:“你今天吃藥了麼?”

魘老四大叫道:“啊呀,我給忘了。”

魘老大道:“快吃,記得是白色瓶子。”

魘老四道:“不是,我是記不得今天吃過藥沒有了。”

三人聞此,均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陸行雲牽起哈玲瓏的手,又向玄顛做了個噤聲手勢,從一旁繞開了。

延路向西走出裡許,陸行雲對哈玲瓏道:“古賢弟已快到嗜血教,再追也是徒然,我們這就回太乙北斗罷。”哈玲瓏芳心既許,只要知古鉞聰等人無事,他們為何不辭而別,已不十分重要,點了點頭。玄顛卻跳了起來,大聲道:“你這個人,說好去嗜血谷的,怎麼說話全不作數?”陸行雲笑道:“我何時說了要去嗜血谷?”玄顛回想片刻,知他只說要查一查古賢弟為何不辭而別,果然沒說要去嗜血谷。他望著兩人,嘆了口氣道:“不去就不去了罷,湖北的廣水滑肉、黃陂三合、沔陽三蒸、襄樊糊辣湯、鄖縣網油砂,也都是天下有名,嘿,這時節秋豇豆是應季時蔬,做網油砂最是新鮮入味兒,去吃吃兒也不賴。”陸行雲道:“你不能跟我們同行。”玄顛睜大眼道:“怎麼不能同行?”陸行雲道:“武林中人都知你是古賢弟的徒弟,這當兒和我同行,太乙北斗大禍之期不遠矣。”玄顛微微一怔,說道:“有我在,誰敢欺侮太乙北斗,走,走。”拉住陸行雲就走。陸行雲甩開他手,說道:“要去你自己去,你和我們一道兒,只會礙手礙腳。”玄顛眼睛轉了一轉,可憐巴巴道:“陸掌門,好掌門,你就允我和你一道兒罷,你武功盡失,我一路還能保護你們哪。”陸行雲正色道:“不允就是不允!”玄顛苦求無功,像個受了氣的孩童,嘟著嘴望著陸行雲良久,哼了一聲,大聲道:“你們都嫌棄我,只有我師父對我好,我找我師父去。”轉身就走。

哈玲瓏望著他瘦小的身影,心有不忍,說道:“法師脾性是古怪了些,人卻是極好的,不如讓他一起罷。”

陸行雲笑道:“這個玄顛看似瘋瘋癲癲,實則深明大義,是非分明,他這會兒急著見到師父,又知不便與我們同行,我們就是請他同去,他也絕然不會答應。”拍拍哈玲瓏肩膀,兩人向東而去。

玄顛頭也不回,提氣向西疾行,心下盤算:“高進倫擁兵數萬,蜂聚賀蘭,意欲劫持拜月貢,這事兒也不知師父知不知道,我當立即前去告訴他。”又想:“師父聰明絕倫,這事當早已知道,不過他一個浪蕩少年,這會一定急缺人手,我這個當徒弟的,此時正好報恩。實在不成,還有他徒侄玄悲哪。”一想到師兄玄悲三年前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師叔,一定氣得每晚都坐在禪房中一邊敲木魚,一邊唉聲嘆氣,不禁笑出聲來,大是得意。

第二十三回生死茫茫2

先盜了匹馬,徑向西北,遇到鎮市,便買酒肉吃喝,他身上原本沒有幾錢銀子,到第二日晌午,已然囊中空空。他是和尚,又其貌不揚,客店小二不見銀子,多不讓他進門,他只好沿途順手牽羊再進去。

這一日來到平涼地界。平涼位六盤山東麓,涇河上游,東臨咸陽、南接寶雞、天水,毗鄰固原、慶陽,漢之名將李廣便是生於此地。玄顛昔年也來過平涼幾次,二十七歲那年,他因身上銀兩花完,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