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當姐姐的不好,護你不周全,還讓你為我擔心,受我拖累,若是你連伯府也繼承不了,以後咱們泉下去了,我如何見娘……”

“姐,瞧你說的,要是沒有你,我都未必能活到現在、活到如今這模樣……”

歐子嘉連忙安慰著他姐姐,不停地勸著。

長樂剛好聽到這裡,就從外間撤出去了,她實在有些聽不起這樣的事了,前輩子見太多,這輩子不想再看了。

正這時,張行進來,把著一封信遞給她,是李榮享透過詩經暗部送過來的。

自從她與李榮享的事過了明路後,她娘蕭華長公主在府裡也給她鬆了大口子,像張行這種掌管全府的大管家又是和蕭華長公主從宮裡出來的,自是知道李榮享的身份的,這也就方便了長樂與李榮享之間的聯絡了,不用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的了。

這一次李榮享送來的書信和以往的不太一樣,信頭粘著七根鴿子毛,還有一朵粘著六花瓣的白花茶花。以往李榮享送來的書信上面也都有粘花瓣的,但粘鴿子毛的還是第一次。

長樂意識到了這封信的嚴重性,肯定不是與她報個平安、說幾句情話那麼簡單的。

果然,等著長樂通讀完一遍後,一股徹骨的寒涼從心底流遍全身。

張行在旁邊瞧著他家小主子看過信後,面色不對,嘴唇還有些泛著青紫來,連忙問道:“小公主,怎麼了?隱王千歲那邊遇到麻煩了?”

過了明路,就不好直接呼李榮享的名字了,別看張行做了蕭華長公主多年的寵宦,卻從來不侍寵生驕,哪怕他心裡和他家主子一樣不大看得上李榮享,但他永遠記得他自己的身份和本份,表面上該有的尊重,他還是要有的。

“嗯,他遇到追殺了,還是連批的那種,雖不至於對他的人身起太大的危脅,但他覺得這股勢力不可小覷,提醒我們小心些,怕是與西北叛軍有關。”

長樂並不瞞著張行,把信裡大概的內容都說了一遍,最後,她凝眉問道:“喀嘶國的使團是不是已經到了上京城了?”

張行不知道小公主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據實回答道:“是,已經到達上京城外的驛站了,明天即會進城,禮部那邊已經把一切事宜安排好了。”

畢竟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老人兒,長樂問完,張行立刻敏感地覺察,“難道使團有問題?”

長樂沒有回答,一片沉默。

李榮享在信裡是這麼說的,還告訴她如果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去宮裡詩經暗部的總壇找幾位長老應對,而李榮享自己也會抓緊在這幾天裡趕回來的,讓她不用擔心,可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不說這個已是近在咫尺的喀嘶國使團是否有問題,只一想到李榮享被人輪番追殺,她就覺得心裡慌慌的,夠不著底。

哎哎,你說她重生一世就是想安安穩穩渡日,老孃和丈夫都好好的就行,怎麼還是擺脫不了要與家國命運捆綁一起做抵抗的命運呢?

難道李榮享還沒有找到那個叫什麼齊允的,先把他一刀幹掉,還是說齊允已經變成了趙允、錢允、孫允、李允等等不成?

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她都重生了,陳賢妃也沒死,還有她的小傢伙江明煜也活得好好的做了太子,這一世改變太多,怎麼還能和前一世相同呢?

長樂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只想安靜地做一個美女子,可是現實總是太殘酷,逼迫著她要成一尊大炮臺啊。

“張伯,李榮享這封信,你馬上親自入宮,親自交與我娘,看看我娘是上什麼論斷,你在回來與我說,越是非常時候,我越是不好隨便動身,如果真如李榮享猜想的一般,無論是我還是我娘,這個時候的走動,都會惹來懷揣異心之人的注意的。”

長樂把李榮享的信重新封回